演出的最后一天,加布里埃尔坐在包间里,姿态散漫的看着舞台上愈脆弱的女人,这里的每一个舞者都待价而沽,只要价格合理,所有人都可以出售。
俱乐部的经理紧张的按了按领结,拿不准这位贵客的诉求。
到了他们这种级别,很少会主动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更别提是这种和风流沾边的活动。
“路易斯先生,今天是安妮的最后一场演出,不知道她有没有荣幸来和您打个招呼?”
除了看上某个人,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路易斯自降身份来这种地方。
舞台上安妮已经接近全裸,眼神越来越涣散,跳完最后一个动作后身体抖得很明显,场控迅拉上幕布,加布里埃尔收回视线,淡淡道“你们这里有多少舞者?”
“舞者的流动性很大,目前登记的大概三百多人。”经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管吧。
加布里埃尔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看向身边的人。“这场活动引起了广泛关注,但不太得体。”
经理冷汗都出来了,但心底却很不服气,他尊重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客客气气的接待他们,但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对自己指手画脚。
“您也是商人,应该知道市场的重要性。”
“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有太大的错误,这个俱乐部三分之一的收入来自于百分之一的人群,去年的财务报表显示你们的客群有明显的年轻化趋势,考虑到对年轻人的潜在影响,类似的表演最好减少或者取消。”
经理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财务报表是绝密消息,他们这种俱乐部可不是上市公司,根本不可能公开财务报告,更别说他们私底下还有一些灰色产业,万一被人截获财务报告,很可能是灭顶的灾难。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能将这样庞大的一部娱乐机器运转起来,当然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的,但你也应该知道,既然我坐在这里,那结果就已经决定。”
接着,加布里埃尔起身,扣上一粒扣西装的纽扣,抻了抻袖子。“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几分钟后玛蒂尔德跑了进来,房门半掩,经理面色颓败的坐在椅子上,领结被扯开。
“生什么了?”
经理怒喝道“你不是说换风格就能吸引来更多客人吗?现在好了,真正花钱的人来警告了别弄这些低俗的东西!”
玛蒂尔德诧异道“开始客人的反响很热烈啊。”
“你懂什么!一般的客人就是看个新鲜,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不会来看第二次,剩下的百分之五才是我们真正的客户。”
“可是我明明看见路易斯先生也来了。”玛蒂尔德道。
经理点上烟,嘲讽一笑。“他就是来警告的。”
玛蒂尔德震惊得晃了一下,她费尽心机才弄来人,还专程请了简白来看护,没想到一开头就这么不顺利。
“难道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你跟他们接触的少,不知道他们这种人从来不跟人商量,路易斯算是年轻一代中的言人,他就是最后通牒。”经理眯着眼睛吞云吐雾,“别看他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他动手的时候比谁都狠。”
后台休息室,简白用毛毯将安妮包裹住,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你想喝一些热茶吗?是你喜欢的绿茶。”
安妮很迟钝的看向她,忽然抱住简白大声痛哭。“我感觉很糟糕,我不想在这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