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走过去,拍着祁棠的肩说出几个字:“过去了就好。”
祁棠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然后坐在了沙上。
屋里死一般的沉寂,张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这种连环打击,换做他早就崩溃了。
一个低沉嘶哑的嗓音忽然响起:“付出去的真心,被辜负了,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祁棠垂着眸,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张丞愣了一下,随后挨着他坐下,有些难过:
“嗯。因为覆水难收。”
沉默片刻,他又说:
“所以爱情必须要是双向的,你付出了,对方再给予回来,这样才能保持平衡,万事都逃不过阴阳平衡的定理。”
祁棠很慢地喝了口水,又问:“如果有人毁了你的信仰,你会怎么做。”
张丞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把我的信仰,交到别人的手里。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毁掉它。”
祁棠说:“如果有人毁了我的信仰,我会想办法成为他的信仰,再从他内心把他彻底击溃。”
不轻不重的嗓音在屋里响起,什么情绪也没有,却莫名让张丞觉得有点恐惧,还有点难受。
因为此刻,他忽然觉得,面前的人好陌生。
祁棠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是绅士温柔,处事有度。
但仔细琢磨,却又透着一股暗藏起来的凌厉狠劲儿。
比如几年前,祁棠家里人都反对他去留学,但他却毅然决然跟家里断了联系,独自出了国。
又比如一年前,祁棠跟秦砚分手,最后走的时候,果断干脆,没有一点留恋。
三年朝夕恩爱的感情,这样的果决常人是难以办到的。
张丞感觉,祁棠绅士温柔的外表下,仿佛藏着密密麻麻的锋针。
一旦有人刺痛了他,他就会加倍刺痛回去。
好在祁棠是个温柔的人,他把他的界限放得很宽,一般人刺痛不到他。
“生什么事了吗?可以跟我说说吗?”张丞柔声问。
祁棠依旧平静:“我的画被那个人丢了。”
除了画很重要外,送出那幅画,也代表他送出了自己的真心。
而林安,两样东西都没守住,都丢了。
这是他原谅不了的。
张丞顿了一瞬:“什么画?”
祁棠看了他一眼:“高中就跟着我的那幅画。”
这么一说,张丞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他张着嘴惊讶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