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何须要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呢?若是这些银钱,能让我家主上?些微舒心些,豪掷万金又何妨?”
何嬷嬷有心提点,
“且主上?他患了心疾脾气不好,姑娘切莫再因花销之事去烦扰,惹得他不快。
便给?姑娘透个底,你只放心,再多的银子咱家也花得起。”
这财大气粗的模样?,倒让尤妲窈觉得是自己忧心太过。
其实说来也是,表哥这心疾一旦发作,或不知何时?就撒手人寰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何须去想那么多呢?
她更该忧心的,实则是她的狐媚大业。
做出几道拿手的家常菜后,她在?花厅耐着性子陪李淮泽用膳,待他吃完刚放下筷子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凑上?去,眨着晶亮灿灿的问?道,
“那表哥,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呀?
虽不知赵琅心中是如何看待我的,可?他必然是对我有了些许印象,我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乘胜追击?”
不得不说,她狐媚男人的手段虽不怎么样?,可?这手厨艺比起宫中的御厨,反倒还要更合他的口味。
李淮泽吃饱喝足,难得松懈些许,将后背整个靠在?椅背上?全然放松了下来,蓦然间她那张灿若芙蕖的脸就凑了上?来,二人的距离,近到她洁白无瑕脸上?的细软绒毛都纤毫可?见。
眸光天真,宛若孩童。
可?这个半撑在?桌上?的姿势,却将她格外窈窕的身段,显露到了极致,胸前盈满,腰肢细软,丰臀翘起。
单纯与妩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杂糅。
李淮泽稳住心神,尽量压下心底的异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专注回答她问?题模样?。
“追什么?赵琅在?澧朝的追随者万千,缺你这么一个么?
须知追着男人跑,是最下等,最无可?奈何的伎俩。
他现?在?既已知道了你的心意,那你接下来要做的,便不是追,而是要勾。”
“勾得他心痒难耐,魂牵梦萦,久久不能忘怀……需绞尽脑汁,让他主动来寻你。”
尤妲窈闻言愈蹙愈紧。
她原先的是,左不过就是赵琅喜不喜欢她,却哪里能想得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勾,如何勾?”
李淮泽抬起指尖摸了摸下巴,又带着琢磨与探寻的眸光,仔细看了看她,
“既是要勾人,那必得展示自身最独特的亮点。
……可?你除了这张脸与这幅身段,还有何能拿得出手的么?”
这虽是正常发问?,可?尤妲窈却莫名从此?话中听?出些了讽嘲的意味。
她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立刻站直了身子,梗着脖子道,
“那自然是有的。
姨娘自小就教我歌舞,我也是有些童子功在?身上?的,只是许久没练了,要多花些时?日捡起来罢了,且我这些时?日开嗓,唱功已恢复许多了。”
她的歌喉,李淮泽自回京的那天晚上?,就已经?见识过了。
可?他也听?何嬷嬷说了,这几日她天不亮就戴了帷帽出府,特意去府外寻偏僻处开嗓练功,就冲她这般股勤勉的心劲,哪怕是耳朵再受回罪,他也愿意再多给?她次机会,将指尖朝空旷的庭院中一摊,示意:请开始你的表演。
表演就表演!
尤妲窈带了股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气,阔步跨出厅堂,走下石阶,站立在?了花团锦簇的庭院中间,在?开口的瞬间,她忽又心怯了,毕竟表哥丝毫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只坐在?桌前,伸手接过何嬷嬷端上?来用以润喉的顶级大红袍,埋首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