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压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宋父心头甚至生出了一种不安来,终于还是退了一步:“望秋,你一时心血来潮,想进去娱乐圈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但终究还是要出来。而且我给你的钱,也从来没想过让你还。”
在宋父看来,他们是父子,即使关系再淡薄,似乎也不该如此明算账。
他有些怕着宋望秋的认真,怕他是想在金钱上算清楚,而后好断开了父子联系。
“我不是去玩。”宋望秋纠正着宋父的措辞,“我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宋望秋其实是个反应慢的人。
回头看去,他对演戏的兴早就有了苗头,自己却从来没往那一行想。
中学课少时,他就喜欢去最近的剧场看话剧。
话剧的表演方式大多略显夸张,演员情感充沛,极具感染力。
因为是一遍过,话剧演员们的状态有时不够稳定,便会出现了小失误。
还很年轻的宋望秋,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便会下意识思考起来,设想着如果是自己在台上,该如何表演,如何救场。
有一次的话剧临时找了观众互动,选到了前排的宋望秋,这大概是宋望秋最早接触过的演戏场景。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宋父却道,“我只希望你最后还是能回到正途。”
十多年过去,宋望秋最终还是没能走上所谓的“正途”。
他反而在演戏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决绝而坚定。
在入行两年后,宋望秋十八岁,在生日当天,他给宋父的账户汇入了一千万。
随后,他注销了手中这张,曾经接收宋父抚养费的银行卡。
宋望秋认为,这样或许就是两清。毕竟他和宋父没有情感上的牵扯,只有抚养费作为牵绊。
随后很多年,宋望秋都没有再同父亲联系。
直到后来……宋望秋准备和沐枝宁结婚。
沐枝宁说完“不知道”后,便拿起了红酒杯,她正准备喝掉,右手却是一滞。
是宋望秋止住了她的动作。
宋望秋把沐枝宁的酒杯微微倾倒了些,鲜艳的红色液体沿着杯侧流淌,又缓缓倒进了他自己的杯中。
“有些渴,想借你一杯酒。”宋望秋温声道。
拙劣的借口,又或者宋望秋压根没打算真正做到天衣无缝。
王宽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违规,但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曾规定过,这杯酒不能被人帮着喝下。
于是王宽没开口,默许了宋望秋在规则的边缘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