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槐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打从弟弟入宫做伴读起,她就对伴读这桩差事充满了抵触,不论是冷嘲热讽还是好生劝说,弟弟就是不依不饶地要留在姬焐身边。
当时她怎么说来着,姬焐心眼这么多,要是落到他手里还不得把人坑死。
真是一语成谶。
沈雨槐提着剑走上前来,姬焐已转身将窗户推了回去,对少年道:“在里面坐好,不许出来。”
院中只剩他两人。
姬焐淡淡瞥了沈雨槐手中的剑,云淡风轻地笑问:“一点小事,不劳沈大人提剑要挟吧?”
沈雨槐看了眼手上的长剑,转身将它送回剑鞘中,闭了闭眼:“才下值,是气急了才将剑抽出来的,殿下莫怪。”
“哪里,沈大人若是想教训我,直接来便是,”姬焐挑眉,“更何况你是雪枫的姐姐,我没理由对你还手。”
沈雨槐将剑扔在地上,语气冷硬地说:“不论如何,还希望殿下开恩,放过我弟弟。”
姬焐默了默:“依沈大人之见,我要如何放过呢?”
“……”沈雨槐貌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似乎觉得这个反问有点无赖,“恕我直言,殿下与雪枫都未及冠,实在不宜在这种年纪如此胡闹。就算雪枫真的喜欢男人……也不该是和殿下。”
姬焐顺着她的话颔,笑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难不成沈大人心里有别的人选?既然有,直说便是,我不会拿那人怎么样。”
听他的语气分明不会善罢甘休,沈雨槐悄悄在心里说,我信你才是我蠢。
这时那扇窗户推开一个小缝,露出沈雪枫那双杏眼:“那个,姐姐,你不是经常看卖腐的话本吗……应该能接受这种事吧。”
虽然不知道卖腐是什么意思,但沈雨槐依稀听出他的话中之意,脸上浮现几丝薄红。
少年怯怯地补充了一句:“而且姐姐你还看过学堂的本子,跟我和殿下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姬焐瞥了眼身后,好奇地问:“雪枫说的什么本子,能否与我也讲讲?”
“不止这些,我姐姐还看过皇太子和权臣的话本,上次被我堂兄现的就是这个。”
“沈雪枫你给我闭嘴!”沈雨槐太阳穴隐隐作痛,“那能一样吗?话本是话本,现实是现实,这中间还是有区别的。”
“的确有所不同,”姬长燃认同道,“如果是因为我并非太子,此事也不算难以解决。”
沈雨槐瞪大眼睛:“……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沈雪枫思索道:“那姐姐还对殿下哪里不满意,可以全部说出来,将这些问题全部解决就好了。”
沈雨槐被两人一唱一和堵得哑口无言。
“笨蛋,我还不是怕你被人骗,”她走上前来,将窗户拉到最大,揪着弟弟的衣领道,“我早说了,你这么天真单纯,被人耍了也不知道,殿下是皇子,且不说以目前境况来看,即便获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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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不断这个位置也坐不稳,日后御史台一天十封奏章让他娶妻生子,你怎么办?他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沈雪枫想了想,觉得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姐姐说得有道理,这种事还是交给殿下来解决吧。”
他将窗户拉了回去。
沈雨槐看向姬焐。
“这件事不需要解决,”姬焐回答着,眼睛却盯着窗户,“我对繁衍一事毫无兴,也不喜欢任何女人,更不会让那些人抓住我的把柄,逼我娶亲。”
“哼,你说得倒轻巧,”沈雨槐冷笑,“长公主都与我说了,皇室里腌臜事儿我也听了不少,男人都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此时你将人捧在手心,几句甜言蜜语便能将人哄好,日后反悔了,我弟弟岂不是平白被你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