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双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安慰道:“姑娘这样好,表姑娘肯定会看到的。等她明白姑娘心里有她,她自然就不会像今日这样了。”
“我表姐自然不是那眼瞎心盲的。”郑微燕马上又有了自信,“走,去接姑母。”
马车里,彭淑靠在车壁上,拢着毯子闭目养神。
就在方才,郑微燕跑过来,亲亲热热的挽着她的手,让她去郑家。她承认,有瞬间的心动。可也不知在矫情什么,可能是身份太尴尬,也可能是与他们都没有真正相处过,不敢去。
又或者,还是介意这些年的无依无靠。
一个时辰后。
郑梓依和皇甫严,被接到郑家。今日的郑家很热闹,郑老太师三儿两女,并着儿媳女婿都在了。
郑老太师和钟氏,分别坐在正房正厅主位,下头儿子儿媳女婿,还有郑家几个年长的孙辈,坐成两排。
“今日叫大家过来,是为了淑儿。”郑老太师沉声道,“彭柏涛犯事,不应该连累淑儿。淑儿又不肯从彭家的族谱出来,现在能保全她的唯一办法,就是先救彭柏涛。救了彭柏涛,淑儿出嫁后,便与他们彭家摘干净。”
“还嫁武安侯府”郑梓依神情凄苦,眼里满是愧疚,“父亲,那陈公子,实在是不堪托付。”
“为父想过了。武安侯府与彭家,确实没什么利益纠葛。武安侯那人,为父了解,是绝对不会跟他们搞朋党的。嫁去武安侯府,不一定是坏事。嫁过去以后,与彭家摘干净了。再和离,也可。”
说起和离,郑梓依沉默了。
倒是皇甫严,他轻轻握着妻子的手,给她力量支持,“岳父大人所言极是,那陈恒也没那般不堪。我们可以找他谈。只不过借武安侯府做个跳板。最近定远侯府翻案,彭家和姜家都有牵扯其中。我担心……墙倒众人推。太后薨逝后,许多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作为吏部侍郎,他政治敏感度极高,早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姑父说的对。”
刚考了一甲第一名的郑楚辉点头,“最近各地学子,也都得到不少消息。彭家怕是摊上大事了。还是要尽早将表妹摘出来。本朝没有不问缘由的诛九族。武安侯府,与彭家之间,没有利益纠葛。应该能摘清楚。”
“你们呢怎么想”郑老太师问其他女婿和儿子。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摇头的,纷纷点头道:“听父亲的。看在淑儿的面子上,先救彭柏涛一次。将来他再犯事,与我们便无关了。”
“既然没意见,就各自去忙吧。”郑老太师松口气。虽然很不甘心,不想救彭柏涛,但他没办法。
彭淑不知郑家要救彭柏涛,她回到沉香院后,悠闲的武安侯府来谈婚事。
她这边悠闲,而寿松院和三房那边,就水深火热了。
温不平每日都会让老姜氏去回话,别人代替不行。她去了几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了。
“母亲……温不平太过分了!”
老姜氏又一次从衙门回来,受不了,直接去寿松院哭。
此时,寿松院里,彭远泰和彭栢霖也在,父子两都是灰头土脸的。
老姜氏最近总去衙门,没来得及知道定远侯府翻案的事,温不平肯定不会告诉她这些。
“这个时候,你们不在衙门,怎么回来了生了何事”她心头冒出不祥的预感,心一下子便慌了。
彭栢霖给她行了礼,道:“定远侯府翻案,陛下让几个舅舅,我,还有父亲,暂时避嫌在家。”
“什么”
老姜氏大惊,“怎么会这样母亲,您一定要想想办法。”
太夫人焦头烂额,还指望老姜氏能相处些法子,没想到她直接不思考,转头就问她。
顿时,她气得脸色铁青,“没用的东西!”
“母亲……”老姜氏脸一红,低下头不敢多说。
“母亲。”彭远泰似想到的法子,他望向太夫人,“咱们与魏国公府的婚事,是不是该去议一议了”
“前些日子便罢,如今再想议成这门婚事,就要拿出诚意来。”
很显然,太夫人也想到了魏国公府的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