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死亡没有遗憾,当然是假的。若是能回去,真的有很多话语,想要亲口和那些没有来得及告别的人说啊。
“好,下一步计划,景光复活大挑战!”江莱元气满满的说着。
“okok~”这是松田阵平慵懒但靠谱的语气,“来!”
诸伏景光看着好友们,嘴角也翘起一个柔软的弧度:“……好啊。”他说。
——让我也相信一次奇迹吧。
诸伏景光想。
=
猜测着那个沙漏印记是复活倒计时,江莱也就趁着这最后的时间,下班后就天天揪着松田阵平,让他教自己拆弹。
原因是此刻他身为『神奈』的学生,总该掌握这些技能的——大概世界意志也这么认为,所以江莱对这些知识掌握得格外迅,松田阵平只说一次,他竟然就能全盘记住。
“哦呼……原来天才就是这种感觉吗。”江莱听完松田阵平的又一堂教学,伸了个懒腰,感慨道,“真是太爽了。”
“不如说是我教得好。”松田阵平嘴角上扬。
“哼哼,我现在非常膨胀,已经是一名拆弹高手了!”
“虽然你理论知识学得很熟,但实践你可还没上手过,不要这么自信啊……”
“肯定没问题啦。”江莱挥挥手,对自己也对世界意志表示安心得很,“我平常也用不到,大概危机时刻才会亲自上手。”
“你知道就好。”松田阵平伸出手,作势要弹江莱脑门,不过身为灵魂体,当然只是个开玩笑的动作。
江莱却往后靠了靠,说:“对了,你那个白色沙漏印记,现在还剩下多少?”
“哦?”松田阵平展开手掌,大半个沙漏图形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只留有右上一个尖尖的小角,“似乎快不见了呢。”
“所以……也就是快要复活了的意思吧。”江莱摸摸下巴,“很期待吧?”
“哈,是有几丝期待感了。实体化后一定要去买烟尽兴抽一下啊。”松田阵平做了个点火的手势,“不过,啊……想到什么组织那里的事情,又觉得烦得很啊。”
“……”提到这里,江莱沉默半晌。他靠在椅背上。
也是,等复活后,松田阵平就是作为组织的一员出现了,依然会伴随着生死一线的危险。
——还有未知的将来。
那个空白的加入组织的原因,和寻不到源头的方式,都让江莱感到几丝不安。
尽管自己和诸伏景光笑着说,让松田阵平作为卧底在组织里,但实际上,三次和世界意志还并未对这一块进行填补,也就是说,这里是可以更改的模糊地带。
不过三次显然乐意往黑方猜测……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往正面的方向引导才行啊。
江莱抬起暖棕色的眼眸,他注视着松田阵平,眼神专注又认真,强调道:“松田,拜托了,请你一定要记得自己是警察啊。”
“哈?”松田阵平半月眼,“放心放心,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警察,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会忘记。”
“哎?万一你忘了呢?”江莱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松田阵平顿了顿,他挑眉,语义不明地说,“怎么,有点后悔了?是不是觉得还是不要改变已经定下的生死,而去顺从命运比较好?”
自来卷的男人晃动着手里的墨镜,“——毕竟,谁知道复活后会生什么事情呢。”
江莱摇摇头:“扭转命运的后悔,这倒完全没有。”
“因为我知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改变也只是部分记忆,而不是你这个人,”他弯弯眉眼,声音和润,“就算你忘却了因此暂时站在了黑方,你的品格也会推动着你再走回来的。”
“——我从心底里相信着。”
窗外的阳光倾洒滑向书桌的绿植,又跃动着轻盈点上青年的眼角,晃动起明媚的光点,充斥着希望和朝气。
松田阵平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这么信任我啊,江莱。”
“当然咯,大警官~”
“哈哈,好哦。”松田阵平一笑,紧接着收拢起不正经的气场,眸色平静,“你说得对。既然改变的只是部分记忆,它改变不了我的人格,以及与你们相处时自然流露的感情。“
警官的声音带着天然的磁性,他缓缓叙述着。
“无论怎样,会生什么,至少我还会记得你们,一定。”
“如果我哪天真的不小心,忘掉了自己警察的身份,那么……”松田阵平勾起唇角,带着几丝桀骜和潇洒的魅力,拉长声线道,“只好说声迟来或提早的抱歉,然后拜托你们再让我想起来呗~”
他墨色的眼眸平静如水,与坐在另一侧的江莱遥遥相望,和缓的微风拂动起窗外的绿叶,摩挲出沙沙的声响。
“……”江莱勾勾唇角,而后摇着手指道,“那得加钱。”
“哈??”
“既然是拜托的事情,又这么麻烦,肯定要加钱。”江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加重语气恶狠狠说,“敢忘掉的话,要帮你重拾警察身份,酬金必须到掏空你小金库的程度!”
“哇哦。”
“不然还不如把你这个通缉犯送到警视厅,然后拿赏金呢!”
“哈哈哈什么啊,好绝情,江莱,竟然考虑的只有钱吗?”
“哼哼,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