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婳心尖猛地一颤,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少年猩红的眼尾,似乎在无声地质问。
姐姐,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一眼?
然而,他只是瞥了一眼,便冷漠地收回视线,再也没看过她。
这画面,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叶芝婳浑身冰凉,震惊,错愕,惊惧,心痛,内疚,复杂的情绪翻搅,一种濒死的窒息感涌上来。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是江家的人动的手吗?!
他在审讯室被毒打的时候,叶芝婳,你在干什么?
这么久,连祁家人都没来,而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你,却一口咬定他猥亵你,杀了人,叶芝婳,是你把他亲手送进炼狱!!
她张了张嘴,却不出声音,只能大口地喘息。
一辆豪车突然停在众人面前,戴着墨镜的贵妇人下了车。
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在看到只有祁慕白一人时,急忙上前拎起少年的胳膊:“祁慕白,他们人呢?都被你弄到哪去了?”
“这么说,江夫人您是亲口承认,那些严刑逼供我的的‘警官’是您亲自派来的了?”
祁慕白不疾不徐地反问,嘴角噙着笑,可眉宇间陡然化作锋利的利刃,“看到我没死,您是不是特别惊讶啊?”
“你、你胡说什么?”江太太被这气场惊得后退几步。
记者一片哗然。
一人大着胆子问:“江太太,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祁二少杀人,您为何要雇人严刑毒打祁家少爷?这可是犯罪!是要坐牢的!”
这么多双眼睛还在看着,江太太有气也不敢继续撒,只好求助地看向自己丈夫:“老公,他们红口白牙地污蔑我,你儿子还生死不明地在医院躺着,你可得给我做主……”
江建国阴寒着脸,把妻子护在身后,警告道:“祁慕白,这是你自己弄伤的吧?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江家人打得你?”
“难道还能是他自己自残不成?”
就在这时,叶芝婳大步走来,冰冷的话语和慑人的气场,让人群自动分成两条队伍,为她让出一条道路来。
“您儿子是人,难道祁总的儿子就不是?您一个长辈,恶意揣测我们小辈,我还想问问,您是何居心?”
祁慕白眸光愕然,原本失落的眼神瞬间燃起惊喜的光亮。
江建国被堵得哑口无言,定睛一看,这不是害自己儿子的那丫头吗,冷笑:“小姑娘,这祁家二少替你顶罪入狱,你居然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逍遥,我看最恶毒的人是你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就是这场事故的罪魁祸?
叶芝婳嘴唇一白,身形猛然晃了一下。
她害得江远哲险些丧命自尽,而祁慕白为了保她,舍身一人进了审讯室!
周围的人义愤填膺,叫骂声一片,不断的快门“咔嚓”声,堵得她无路可逃。
叶芝婳攥紧手指,如同一个游街示众的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