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就不去。”
祁慕白睨着她的微表情,抚弄着她的头,“看你。”
她内心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并不是心痛,更多是何事秋风悲画扇的凄凉,“去做个了结吧。”
和16岁恋慕过那个少年的叶芝婳,说告别。
因为刑场太过血腥荒凉,祁慕白怕影响叶芝婳的心情,只同意她在监狱见面。
警方那边一口应允下来。
……
那天是个阴天,风沙很大,阴雨绵绵。
陈遥戴着手铐被押坐在看守所内,头早已剃光,穿着橘色的狱服,双目死气沉沉,如凋零的落叶,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苍凉。
在看到门口一道抹熟悉的倩影时,他眼前一亮;
又在看到旁边那个男人时,自嘲地垂下了眸光。
在警方的示意下,叶芝婳深吸一口气,坐在了一墙之外。
“你……有什么想跟我交代的吗?”
叶芝婳拿起会见电话,声音清清泠泠,淡漠到了极致,也无情到了极致。
像是两人几年的纠葛全都烟消云散。
统统没生过。
陈遥死死盯着她,试图在她脸上勘查着她心痛、不舍、纠结等多余的情绪。
可是没有。
她平静得像是在旁观一个局外人,一个企图搅坏她幸福的恶人。
“……婳婳。”
他声音沙哑,眼球布满了红血丝,出卑微地乞求,“如果没有祁慕白,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如果没有他。
会跟我,在一起吗。
会给我幸福吗。
叶芝婳眼睫轻颤,答得斩钉截铁:“不会。”
陈遥突然失控地狂笑了起来,好似疯癫,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开始疯狂咳血:“你撒谎!”
“婳婳,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不会说谎,你每次说谎睫毛就会不自觉地抖,多少年了,你这个小习惯还是改不掉。”
“你还记得吗?高一刚开学,你逃了体育课去画室画画,被班主任老王当场抓住,你骗他说肚子疼去医务室了,还当场给老王演了一段快要不行的样子,你差点露馅还是我给你打的掩护。当时我就觉得你好可爱,你可能已经没印象了,但,那天是我对你心动的开始。”
他满脸是泪,挑衅地看着叶芝婳身后的男人,就像现了什么别人没有现的秘密宝藏,笑得不可一世,
“我天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甚至篮球赛故意被隔壁体附压着打,全都是做给你看的,没想到婳婳你啊,还是那么不经骗,对你稍微好点,就把你骗到手了,哈哈哈哈……”
摁住她肩膀的那双手暴出了青筋,似在隐忍什么情绪。
叶芝婳嫌恶地皱起眉:“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