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岭毫不留情:“他还能主动收留你?他不躲着你就不错了。”
夏黎桐:“……”
孟西岭又斩钉截铁地说:“少打他的主意,你们俩不合适。”
夏黎桐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问:“那你说,我跟什么样的男人合适?”
孟西岭面色严肃,不容置疑地说:“少想乱七八糟的事儿,现阶段要以学业为主。”
夏黎桐“嘁”了一声,不屑道:“我都快二十岁了,还不能谈恋爱呢?你二十的时候都换了几个了?咦,不对,你上大学的时候只谈了一个,谈了好几年,恶心!”
最后两个字,真是以一种极度厌恶的口吻说出来的。
她是真的恶心,眼角眉梢间都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反感。
孟西岭怔了一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脾气向来喜怒无常,他也早已习惯了她的这种乖张性格,但这一次,却令他有些手足无措……她是在觉得他、恶心?因为他谈过恋爱?
他隐约感知到了什么,呼吸节奏猛然一顿,内心兵荒马乱,却不得不竭力保持镇定,试图把这个话题翻篇:“直接回东辅吧,我送你回家。”
夏黎桐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但她也做不到熟视无睹,更翻不了篇,因为他的那些感情经历是他的过去,是他的一部分,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更无法替代,所以她只能像是哑巴吃黄连一样把所有的反感和厌恶往自己的心里吞。
但说句公道话,孟西岭从来不会主动提起这些事,每次都是她主动提起来,自己折磨自己。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翻不过去这一页,像是心里面扎了一根刺,总想去提及,总想脾气,总是很不甘心,因为他不爱她,所以她做不到对他公道,甚至会迁怒他,满心满腹都是对他的怨恨:
孟西岭,你既然能够去喜欢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哪怕是抱着一种慈悲为怀的圣母心去渡我一程呢?你不是善良么?不是活菩萨么?为什么就不能来帮帮我呢?我不够可怜么?还是我对你不够好?我不比你的那些前女友们需要你的爱么?
她就像是一个虔诚的却屡屡得不到回应的信徒,希望一次次的落空之后,便开始怨恨她的神明,她甚至恶毒地想去毁了他,因为她看不得他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清白干净。
明明都在人间,凭什么你孟西岭活得这么一尘不染?凭什么你那么高傲,敢对我不屑一顾?那我就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扔进泥潭里,弄脏你,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这么得意。
但是,她爱他,所以她舍不得对他下手,舍不得毁了他。
她也可以宽容地不计较他的过去,只要他从今往后都能够乖乖的,不要试图去激怒她。
就怕他不够乖,不够听话。
“孟西岭。”夏黎桐忽然开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说过的,会一直陪着我,千万不要食言,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的眼神中带着期许,又带着告诫;语气轻柔,却又透露着偏执,显得有些,病态……孟西岭神色一僵,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她性格上的乖张程度已经完全出了他的心理预期。他也是、第一次察觉到了,她对他的依赖感似乎已经过了正常的兄妹关系。
夏黎桐感知到了他的惊慌和无措,轻轻地朝他笑了一下,问他:“你不会要食言了吧?”
她笑得很好看,唇红齿白,眼眸明亮,目光天真,像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女孩。
孟西岭却回避了她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语气极其笃定地回了句:“我这一辈子都只会是你的哥哥,当然会一直陪着你
第28章
返回东辅的这一路上,车厢内安静极了,孟西岭一言不地开车,夏黎桐安静又乖巧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侧歪着脑袋欣赏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等夏黎桐睡醒的时候,窗外的景色已经由河流和田野变成了自家小院的大门。
风景静止,车身静止,就连车内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静止的。
她缓缓动了动身子,扭脸看向了驾驶室,意外地现孟西岭竟然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的侧颜十分立体,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双唇,每一线条都勾勒的恰到好处,既有成熟男人的沉稳与硬朗,又不失儒雅和清俊。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他,满面皆是疲惫,就连向来舒展的眉宇都不由主地皱了起来,像是有满腹的心事。
想一想,他也确实是累了,先是在医院里折腾了几个小时,又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换了谁谁不疲倦?
但他为什么会在她的家门口睡着了?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喊醒,赶她下车,然后开车回家睡觉呢?家里的床不比车座椅睡着舒服?还是说,他舍不得把她喊醒呢?
她的身上还披着他的呢子大衣,而他却只穿着一件毛衣。
他还是很关心她的,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我这一辈子都只会是你的哥哥——夏黎桐又想到了他们在医院时他对她说的这句话,唇畔立即浮现出了一抹讥诮的笑意:真是一语双关啊,不愧是个贵公子,拒绝人都拒绝的这么体面。
她叹了口气,掀开了他的衣服,解开安全带后,把衣服扔回了孟西岭的腿上,也没喊醒她,自己打开门锁下了车,然后,用力地关上了车门,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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