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绘怔了一下,诧异心想:原来她也在偷听啊……
米璨苦涩一笑:“你怎么还偷听人家打电话呢?还直接说出来了,让我很难堪。”
夏黎桐却置若罔闻:“你有什么好难堪的?每个人花期不同,你的机遇还在后面呢,倒时候那些被强捧开花的,早就在圈内查无此人啦,说不定还会被反噬呢。所以你根本不用难堪,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就行了:他们开花开得早是因为他们运气好,他们年纪轻轻就有名有利是因为砸钱营销了,不是因为他们比你画的好,更不是因为他们比你更有天赋。他们全都是一帮烂人,是他们不择手段地抢了你的资源,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的能力不够,你迟早有一天会开个展,让他们所有人都高攀不起。”
米璨无声地盯着夏黎桐看了一会儿,倏尔一笑,然后看向了苗绘,感慨:“她这个死妮子吧,虽然尖酸刻薄,但如果把这项技能用在对的地方,还真挺爽的。”
夏黎桐:“……”
我好心安慰你,你还说我尖酸刻薄?真不礼貌!
但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良又大度的好人,不应该计较这些小事,于是又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丑兮兮的泥人身上,继续对米璨说:“你的经纪人也是个狗东西,对付这种人啊不用客气,一巴掌拍扁就好啦。”她又开始拱火,“你想想呀,他不仅出尔反尔撤了你的展出,还狗眼看人低嫌弃你咖位不够,反过来怪你没本事,真是很过分呢!”
米璨心领神会,猛然抬起了右手,一巴掌拍到了那个小泥人的天灵盖上。她几乎是将满腔的怨气和怒火全部泄在了这一巴掌上面,直接将那个小泥人拍成了一滩泥饼,就连纯实木的桌子都跟着狠狠地震了一下。
夏黎桐笑嘻嘻地问:“米姐姐,你现在还生气么?”
米璨舒了口气,心里畅快多了:“不气了。”又说,“我都把他拍扁了,还气什么?”
夏黎桐点头:“是的,就是,你有生这个狗东西的气的精力还不如把你这里的茶叶换换呢,难喝死了,不上档次。”
米璨:“……”
米璨:“我这可是正宗的云南普洱!”
夏黎桐眼梢一挑:“被人骗了吧?看来你是真没喝过正宗的。”
米璨气不过,又看向了苗绘,继续吐槽:“听到了吗?这丫头压根儿就不会说人话,要是没点过硬的心理素质,早就被她气死了!”
苗绘抿唇笑了笑,却没说话,内心又开始自惭形秽了起来:同样是面对朋友的难过,自己只是空有一腔没用的担忧,而夏黎桐却能够拿出实际行动安慰人……她活得冷漠自私,却又热血尚存,这就是为什么米璨姐姐吐槽夏黎桐的同时又很喜欢她的原因吧?还有祁俊树也是,嘴上明明讨厌死了夏黎桐,却还是愿意和她当朋友。
但与此同时,苗绘也有些奇怪:夏黎桐明明是有善心的,最起码对自己的朋友们都还不错,会竭尽全力地去帮扶他们,却偏偏对她的哥哥“与众不同”——她对他没有善意,一丝一毫都没有,只有高高在上地审判和藐视,甚至是、怨恨。
为什么会这样呢?只因为她喜欢他么?可苗绘又觉得不是这样,不是因为喜欢,再说了,谁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怨恨一个人呢?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是,谁又能看得透夏黎桐呢?
第32章
等夏黎桐她们几个做完手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一点。三人都有些饥肠辘辘,夏黎桐准备点几份外卖,却被米璨制止了:“我来点吧。”又笑着说,“我还能让你这个还没上大学的小妮子请我吃饭吗?”
夏黎桐一脸真诚地看着米璨:“但是,我有钱啊。”
米璨:“……”
夏黎桐:“我不需要靠卖画为生。”
米璨:“……”
夏黎桐:“我不赚钱我妈也能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米璨:“……”
过分了啊!
但其实她明白夏黎桐的意思,无非是在体谅自己,就是说话难听的要死。
苗绘也不想让米姐姐请客,毕竟,挣钱不容易,于是也弱弱地说了句:“要不然我们aa吧?”
米璨被她们俩气得不行:“我就算是开不了画展,也不至于一幅画都卖不出去!有钱请你们俩吃饭!”
夏黎桐没再坚持,耸了耸肩:“那行吧,你开心就好。”又对苗绘说,“别体谅她了,她愿意,骨气十足的穷画家,比咱们的小清高还要清高出三个你。”
苗绘:“……”
米璨:“……”
夏黎桐的说话水平真的很“一流”,一句话能同时阴阳怪气三个人。米璨虽然不知道“小清高”是谁,但好赖话还是能分出来的,真是恨不得直接把夏黎桐轰出去:“你这死妮子嘴巴这么毒,也不怕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扔进河里?”
夏黎桐眨了眨眼睛:“什么河?东辅黄泉河么?”
她这副刀枪不入的嘴脸都让米璨无语了,但就在这时,苗绘却弱弱地说了句:“就上个月,那条河里面还打捞上来尸体了,是个跳河自杀的女孩。警察说她之前因为学业压力大离家出走了,估计是因为马上就要高考,心里实在是扛不住了。”
夏黎桐一愣:“你怎么知道的?有闻么?”
苗绘摇头:“那条河的自杀率太高了,现在都不让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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