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簪后,如瀑的长顿时散落开来。6衍抚了抚,柔顺的丝划过指缝。
谢疏寒的枕下有一截碧绿色。6衍瞥见一眼,旋即将物件往里推了推,免得摔出来弄坏了。
他知道这个东西,是一支玉笛,是师尊和师娘的婚约信物。
其实原本是一支木笛,外形打磨做成了竹笛的样式。
师娘从谢家逃脱时便一直带在身上的,后来在宗门住得久了,师娘偶然提了一句说是怕竹笛木质易损。
师尊听闻后,便选用上好的碧玉雕刻了一支玉笛,外形亦做成了竹笛的样子送给师娘。
彼时师尊还说,如今两人皆安在,情谊已存,信物倒是其次了,若真有损坏,也不必介怀。
后来,那支竹笛便很少见了。
再后来,竹笛被6衍所得,至今仍好好的保管在他的储物戒中。
多年已过,竹笛也未见磨损,但6衍轻易不会拿出来,唯恐不慎损坏了。
他在床榻边蹲了下来,平视谢疏寒的面容。
几缕丝垂在谢疏寒脸侧,6衍伸手,为师娘拂开碎。
他忽然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要做些什么。心中有什么情绪要破土而出,似乎即将明朗……
——“师兄!”
6衍一怔。
“师兄!师娘?你们在吗?”外面的正堂传来沈怀梦的呼喊。6衍抚上谢疏寒脸颊的手顿住,慢慢收了回来。
他自床榻旁起身,抚了抚师娘的长,帮师娘掖好被角,才走了出去,将卧房门掩好。
“何事?”6衍淡声道。
沈怀梦一时失语,她瞪圆了眼睛,颤声道:“你怎么从师娘的卧房里出来?”
救命,她最近写话本子写得多,脑袋里好像又充满情情爱爱的戏码了!看师兄和师娘又觉得不太对劲了!
这一句话如同质问一般。6衍听得眉心微皱,“师娘饮酒醉了,我扶师娘回房休息。”
沈怀梦磕磕巴巴道:“哦、哦……”好像没什么问题。
她看着面前的师兄,衣襟没有凌乱,神情也正常,看向她的目光依旧那么冷静淡漠。确实一切正常,没有问题呢!
沈怀梦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6衍便率先问她:“你来做什么?”
“我在若水峰玩完回来了,过来跟师娘说一声。”沈怀梦挠挠头。
她是个玩耍回来以后,还要来家长面前报个到的乖鸽子,“怕师娘找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