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已近凌晨一点,盛望舒还算克制,没喝太多酒,整个人处在适量饮酒心情飘飘然的状态中。
回程时在车上给手机充上电,等到再度开机时她才现思北公馆的物业管家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微信上了一排未读语音。
她点开一一听了,表情渐渐龟裂。
这周骤然降温,小区于今晚开始集中供暖,结果供暖不到两小时盛望舒家的地暖管道就爆了,她人在外面毫不知情,水流到楼下邻居家,楼下反映到了物业那里。
物业关闭了分户供回水阀,同时通知工人上门维修,却死活联系不上她,只好先让工人回去了。
物业管家的最后一条语音于晚上11点,盛望舒敲了敲脑袋,烦躁地叹了口气。
水都漏到楼下了,可想而知家里肯定已经被泡了,大半夜的,她瞌睡虫上头,想到回去要面对的烂摊子简直生无可恋。
可又不能不管。
盛望舒拖着疲乏的脚步走出电梯,手指刚触上指纹锁,对面的房门突然在背后打开了。
她回头,看到许久未见的言落。
他穿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两侧头修剪得短而清爽,流露出几分久违的少年气。
玄关月黄的光线透出来,带着清冷的暖意,他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用沉静的眼睛打量她:“喝酒了?”
盛望舒莫名想到afterparty上蓝心说过的那番话,没什么情绪地瞥他一眼:“泡吧刚回来,有问题?”
“嗯。”言落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你家被泡了。”
盛望舒:“……”
“和你有什么关系?”盛望舒蹙起眉,按了指纹解锁,家门打开,她想象中水漫金山的一幕却并没有出现。
地板上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水迹,只是客厅里被移了位的家具透露出家里曾被水淹过的事实。
盛望舒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脑袋有些懵,转过头差点撞上言落的胸膛。
他不知何时默默跟了过来。
她猛地退后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言落居高临下地对她挑了挑眉,“这部分和我有关系。”
盛望舒沉默半晌:“你收拾的?”
“嗯。”言落唇角微微上挑:“报废了我一件衬衫。”
盛望舒:“……你怎么进来的?”
言落坦诚道:“试对了密码。”
“……”
被对方了解得太过清楚不是什么好事。
盛望舒心里的躁意随着干掉的水迹慢慢消退了下去,她察觉到,又懊恼自己这么轻易被他触动。
“你不是在纽约?”她依然板着脸,一副刀枪不入的姿态。
“提前回来了。”言落眉梢微挑:“你知道我去了纽约?”
“……”
盛望舒强硬地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家被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