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后来,说不清是哪一天,或许是他开始有了模糊的两性意识,或许是因为撞见男同学对她表白,他心里的占有欲在不觉中一天天苏醒,竟真的认真考虑起和她的以后。
他慢慢明白,那是喜欢。
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确定是和对妹妹不一样的喜欢。
他开始借着哥哥的名义做自己私心里的事,每年给她压岁钱,要求她不许早恋,不动声色地把她身边的男生全赶走,在朋友们起哄时,假装漫不经心地说,她是他的第一顺位。
可做这些时,他其实分不清,盛望舒对他的感情属于哪一种。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太多年的相处,早已将感情的边界线模糊掉。
他甚至不知道盛望舒有没有情窦初开。
所以在这一刻,听着十五岁的少女那句醉意朦胧的喜欢,言落不确定她是醉话还是真心。
他心跳失序,却也只是低低笑了声。
盛望舒在他的生命中占据着太重要的位置,他珍重慎重,认为即便是回应也应该是在认真清醒的状态下,而不是现在趁醉鬼之危。
况且,她今年才十五岁。
鼻端满是少女身上浅淡的香味,言落睫毛轻动了下,盯着她白皙的脖颈,醉意好似加深。
盛望舒皱了皱鼻子,要求他在下周的舞会上陪她跳第一支舞。
就是她刚刚在露台上跳的那一支。
言落低声允诺:“好。”
她满意地笑了起来,撑着他的胸膛爬起来,去摸他的喉结。
言落嗓子痒,连呼吸都慢慢沉重了起来。
少女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黑浓的睫毛在他视线里根根分明,他的目光落在她饱满的唇上,心里的“君子防线”一寸寸崩塌。
在她的嘴唇快要凑近他的下巴时,他被本能驱使着低下了头,然而,下一秒,他的嘴唇却落在了她的顶上,她竟然在这一刻醉倒了过去。
言落静止半秒,无奈地低叹了声:“小祖宗。”
夜已深,言落背着盛望舒送她回家。
今晚盛知行在城郊别墅举办宴会,把家里的佣人全带了去,只剩她母亲钟婧因为感冒一个人留在家里。
睡着的盛望舒很安静,言落怕颠得她不舒服,脚步放得很轻。
到了盛家,一片黑灯瞎火,只有客厅开了一盏小灯,看样子钟婧已经睡了。
言落没有打扰钟婧,轻手轻脚地把盛望舒安置到卧室,在她床头边放了杯蜂蜜水便离开了。
眼睛适应了昏暗,他带着醉意慢悠悠地往家走,因为想抄近路,而走去了副楼那边。
主楼与副楼之间有条甬道,甬道口种着几株绿植,长势很猛,遮住了一半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