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巴不得那个记本就那样凭空蒸,再也别再出现。
后来,那个记本确实没再出现,她也渐渐忘掉了这件事。
可今天,言落一提起,她就忽然记起来了。
原来她一直也没忘。
盛望舒扯了扯唇,没有做声。
言落说:“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不等她回应,他已经转身,大步穿过了马路。
沈芊芊说,这本子里有和他相关的东西,言落不得不好奇。
但,相比于好奇,他觉得自己应该尊重盛望舒,这是她的东西,自然要交还给她本人。
言落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回来,他低头,把记本递给盛望舒。
盛望舒的视线顺着他的手指落到略微泛黄的白色封皮上,只觉得讽刺。
她最不想被人看到的东西原来一直在沈芊芊那里。
即便是后知后觉,这种巧合也让她觉得难堪。
盛望舒平静地接过记本,道了声谢谢。
言落唇角溢出一丝苦笑:“不用谢。”
“你去哪?”他说:“我送你。”
“不用了。”盛望舒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我等的人来了。”
言落回头,看到从餐馆内走出来的陵游。
原来她是和陵游一起吃饭。
言落眉眼不觉中沉了一分,收回视线时,看到盛望舒唇边自然的笑意。
她冲陵游招招手,语气略有些埋怨:“怎么这么慢?”
“结完账接了个电话。”
陵游也笑,转而看到站在盛望舒对面的言落,他笑着点头,“言总。”
言落颔,“你好。”
“你们有话要聊?”陵游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那我……”
“没什么好聊的。”盛望舒抬手拽住他袖口,“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开场了。”
他们今晚要去看一场话剧。
陵游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袖口上,又从袖口移到女人纤细的手指上。
他微微挑眉,对言落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言落没回应,他的目光钉子一样钉在陵游的袖口上。
盛望舒不再理他,松开陵游的袖口,转头就走。
陵游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车位,盛望舒大步走在前面,径直往车边走。
言落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