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用手背蹭了下侧脸,眼下蓦的出现一杯热水。
他看着杯壁上漂亮干净的手指,以及晚餐时一直被他的视线忍不住触及的鲜红饱满的指甲,心里倏然泛酸。
慢慢直起身,转头,看到盛望舒平淡的眉眼。
她一手插在兜里,一手举着水杯,杯中热气袅袅,她开口却全是冷气形成的白雾。
“喝水。”
言落喉咙肿痛,开口,嗓音哑得不像话。
“谢谢。”
却没接,眉眼低压着沉沉眷眷地望着她。
花园里满是雾气,天黑沉得像一个暗箱,目之所及之处,哪里都是黯淡的,只有她的身影、她的眼睛,带着亮光。
言落昏昏沉沉,像在梦中。
酒精泡得人的大脑几乎出现幻觉,他像是在黑夜的沙漠里跋涉了很久的旅人,力竭倒下的一刻,抬头看到月亮。
怕一伸手,那月亮就会散。
直到盛望舒没好气地皱眉:“手冷,接着啊。”
话音未落,言落已经把水杯接了过去。
他强撑着气力,让自己站直。
盛望舒把手揣进了兜里,停一秒,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扔给他。
言落黑沉的眼眸晃了晃,像被漆黑沙漠上的月光照过。
“谢谢。”喉结动了动,却只是克制地挤出这两个字。
因为压抑,音色更哑,像砂纸摩挲过耳膜。
盛望舒轻嗤了声,没什么掩饰地瞥了他一眼,唇角轻扯起:“别误会,我只是怕你直接喝死了,还以为是为我死的,我可承担不起这罪名。”
杯中热气烫着手心,像是顺着四肢百骸氲进胸口。
言落深深凝望盛望舒的脸。
她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一点好脸色都不屑给他,可却如记忆里一般鲜活恣意。
是他很久没再看到过的模样。
这一刻,言落竟像自虐狂般感到慰藉,眼皮轻轻动了下,他垂眼,低低笑了声。
“我明白。”
第35章要不要来悉尼?
法定年假结束,盛世影业开工,盛望舒回到公司上班。
工作室那边她做主放假到元宵节之后,最近都大门紧锁,只有她偶尔过去转一下。
返工第一天,工作就满满当当地排开,一整天排了四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