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道:“不,遮不只可以窥探,被她窥探过的人,能被她轻易毁掉目视。”
漆随梦惊骇:“毁掉目视,彻底变成瞎子?”
燕澜估算《归墟志》里写的时间:“是的,与她接触的越多,被窥探的越深,她毁的也更轻易。妖王他们的眼睛,全都保不住了。”
姜拂衣问:“那有什么办法对付她?”
“伪装法术,比如易玄光之前有伪装,她就窥探不到。这是对付她的关键,但她也会伪装,防不胜防。”
稍稍停顿,燕澜又说,“眼睛遭过重创的人,她也很难窥探,我和漆随梦应该无碍。阿拂你会受些影响,但是别怕,你和她接触的不多,视力顶多短暂消失,不要慌。”
说着让她不要慌,他的声音却在微微发颤。
姜拂衣吸口凉气的时间,阿然已经开始施法。
耳畔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姜拂衣循声望过去。
以为只是失明,没想到竟是眼珠直接爆掉,那人脸上,顿时只剩下两个血窟窿。
姜拂衣尚未从惊怔中缓过来,又是一蓬血雾和一声惨叫。
不多时,此起彼伏的惨叫,伴着血腥气涌动在林间。
正压制万里遥的妖王不知这是何故,心惊胆战,被剑气击退,向后踉跄。
刚站稳,眼睛一阵剧痛。
但他许是修为高,眼珠不曾炸裂,只是流出两行血泪。
少了妖王压制,易玄光这个阵法师,轻易便被万里遥打飞出去。
她眼前也逐渐模糊。
失去约束的万里遥,已经挥剑杀了一个爆掉眼珠的瞎子。
去杀下一个时,又被易玄光拦住。
“你不要伤害我师父!”
法阵里,秦邵警告身边的阿然,“你敢伤她眼睛,我不会帮你去毁纵笔江川的法阵!”
阿然淡淡道:“我也伤害不了,最多让她暂时看不清罢了。”
“巫族少君和漆公子是怎么回事?”阿然看的是燕澜和漆随梦,“我居然看不穿你们?还想将《归墟志》直接抢来呢,看来要费一番功夫了。”
姜拂衣推了燕澜一把:“你们两个快去帮易前辈制服万里遥,唤醒他的理智,不能让他的透骨剑吸收法力。没发现吗,地龙已经遭到影响,开始躁动了。”
漆随梦担忧:“你的眼睛怎么样?”
姜拂衣闭上了眼,手中小剑一挥,周身小剑环绕:“不用担心我,她应该已经听说了枯疾的下场,不敢随便从隔绝法阵里出来。”
燕澜知道姜拂衣此时已经无法视物:“我一个人就行,漆随梦你留在这。”
说完,他立刻催动寄魂的力量,化出一柄金色法剑。
攥在右手,反手在左臂一划,鲜血溅出。
他默念化煞驱魔咒,法剑吸收血气,变得似烈焰般耀眼。
随后燕澜跃入半空,朝万里遥施法,手中法剑变幻出十六柄,去斩万里遥的戾气。
“我也去,我的九天清气可以克制魔气,你小心些。”漆随梦明白自己不能留下来,不然回头会被珍珠骂死。
姜拂衣的确看不到了,陷入黑暗之中,但无数小剑在身边环绕,又已经知道对面怪物的天赋,没什么好慌。
不仅不慌,她还从同归里取了一颗剑石出来化剑。
只是需要思考,该选择哪种剑意来制敌。
听见阿然道:“原来你是石心人,怪不得模样生的这般好看。你们石心人啊,果然是无心人,后灵境里除了和你母亲的几个片段,竟然再没有难忘的记忆。”
姜拂衣摩挲手心里的剑石,阿然能窥探记忆,善于攻心。
不该和她多言,以免被她影响。
但是想要对付她,也需要对她有一定的了解,姜拂衣斟酌道:“怎么,对石心人这么深的埋怨,您难道也认识我外公?”
应该不认识,她和外公长得像,阿然没见过。
阿然问:“你外公是哪个?”
姜拂衣:“奚昙。”
“还真是他啊。我不认识,只听过他的名字。大荒怪物里没听过奚昙大名的,应该没有几个。不过,纵笔江川和你外公倒是有些交集,你们应该见个面才是。”
阿然摸了下身侧的大树,“你外公不是在寻一个令他心碎的人么,那个人,就是纵笔江川。”
姜拂衣摩挲剑石的手一顿:“纵笔江川是女子?”
阿然摇摇头:“不啊,是男子。他和你外公也从未见过面,但他好像杀了你外婆,这还不算令你外公心碎的人吗?”:,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