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热……
我需要水。
美人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斜倚在冰凉玉桌上去取剩下的另一只茶杯,盈盈的茶水映在美人那双仿若盛满山间清雾的眸子里,漾着星碎晶澈的光。
他恍惚伸出衣袖的小臂横在桌上,莹润透粉的指尖勾住茶杯,这通体吹弹可破的凝脂雪肤竟衬得原本皎若明月的白玉桌仿若劣质可笑的赝品。
尤其是美人睫羽沾染点点珠泪,冷白的面上偏又有艳极的红唇,渴水而不自觉于红唇咬出的浅浅齿痕将清冷飘逸的矜贵美人瞬间染上了挥之不去的妖冶美感,诠释了何谓活色生香、何谓勾魂夺魄。
就在这时,一只颀长的手握住了美人的皓腕,拦住他再喝一杯。
此人一身暗纹织金交领长衫,头戴平天冠,长身玉立,细细品来只觉其眉目清隽,眸光宽和周正,但浑身凛冽之势令旁人不敢多看€€€€正是阎君。
他握美人雪腕时有些懊恼:刚刚不该被公务拦下,明日处理也来得及!没成想迟了一时半刻,竟使这小国的风皇出了意外。
先帮他梳理体内月华之气,再好生……
阎君从背后便一眼看出乔瑜的问题所在,正欲细思,那刚握住美人的手忽而一颤:冰肌雪肤柔若无骨,这这这,怎么忽然觉得我在占便宜?
他略略自省。
“你是……谁?”
美人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去,稍一凝视,看清对方是位丰神俊逸的陌生男子,看起来性格略有些古板,眉眼微沉。
还是热。
乔瑜难耐地想喝水解渴,浇灭心底的火。
阎君忘了回答,胸中那颗千万年古井无波的心仿若被天雷勾动的地火,陡然疯狂跳动起来。
周围一切具化为了虚无,他眼前只看得到这神清骨秀的美人转盼流光,殷红唇边勾起漫不经心的轻笑,愈妖冶动人至极,犹如海棠醉日,美逾天仙。
“孤令你说话!”
美人迷迷糊糊地怒斥,猛然坐起身后拽住阎君的衣领,打量了一番:“你是谁?可……有家室?”
那无名之火不仅带来微微刺痛,还有陌生的麻意,让他浑身筋骨都不可避免地感到酥麻,几乎站立不住。
没有水解火,那便换一个法子。
美人神思不属地混乱思考着:眼前之人还算顺眼,若无家室,春宵后孤便将其纳入后宫。
阎君由法力凝结而成的衣领被这几乎手不提四两的美人轻易扯歪,就像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吾名阎川,未曾婚配。”
天地间还没有敢给他做媒的人,也没有他心动的人€€€€现在有了!
他想自己给自己做媒,好名正言顺地将心上人珍藏于无人知晓之处,眼里心里都只能惦念自己。
“那正好。”
美人听清阎川的话,立时便欲拉开青年的腰间玉带,温言软语地半真半假哄骗道:“孤有十万大军,跟了孤,保你荣华富贵!”
“陛下为何如此熟练?!”
除了我,你后宫里还有多少人?!
阎川欣喜于心上人的主动,闻言却心如蜜刀狠绞,又甜又痛。他按住美人作怪的手,打翻了醋坛子般问道。
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