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喬深吸一口氣,鎮定地開口:「請問長?老,可否將那?一處的土地挖開,看看有沒有碎裂殘餘的符咒?我記得雙方交手末期,龔一朔與蘇忘河二人不顧自身安危,發了瘋似的用軒轅龍虎陣逼退楚湛,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們是在白費所剩無幾的靈力,他?們自己也不可能看不出。細細想來,他?二人像是只為了把楚湛逼到那?棵樹附近,我認為,他?們很可能早已知道?那?附近藏有符咒,這?本就是他?們的戰術陰謀!」
「血口噴人!」龔一朔目眥欲裂,怒不可遏朝著林月喬直衝而來!
距離兩步之時,一旁的楚湛陡然對?著龔一朔微一歪頭,眼神挑釁。
龔一朔只好停下腳步,保持距離,食指指著林月喬的鼻子警告:「若是那?地下真有殘符,那?也是你事先埋好了,眼見要被揭穿,就想出這?種歪理嫁禍我和?蘇兄!」
林月喬神色疲憊地哼笑?一聲道?:「龔師兄別著急,我們還沒挖呢。」
長?老們被林月喬一語驚醒,立即照她的意思,一層一層,小心翼翼翻開那?棵樹旁的土地。
三刻之後,終於有人找到了一小塊類似符紙的碎片,因為潮濕,上面殘存的符文已經看不清了。
但長?老們很快就確定,這?碎片,正是化靈符的碎片。
符紙果真被埋在地下!
眾人不約而同看向龔一朔。
「你們看我作甚?」龔一朔臉色灰白,急切地辯解:「這?東西?被人埋在地下,與我何干?我此前根本沒來過?這?山巔!大典開啟之前,這?片山嶺被封鎖了三個多月布置戰場,三個月,早就出這?符咒的存放期了吧!根本沒人能提前動手腳!」
龔一朔眼珠子一轉,欣喜道?:「對?了,不能提前動手腳,那?就是決戰前動手腳,第一個爬上山巔的,不就是楚湛的隊伍嗎?要動也是他?們動的手腳!」
長?老們搖頭,山巔的各個隊伍一直都?在他?們的關注中,楚湛的隊伍在山巔備戰時,一直靠在山壁旁閒聊,並沒有去那?棵樹旁。
「那?就無法解釋了。」嫁禍不成的龔一朔聳聳肩:「反正與我無關。」
林月喬想起腦中閃過?龔一朔詢問某人「埋在哪裡」的畫面,她立即看向四位長?老問:「負責布置戰場的人當中,有沒有與龔一朔有來往的人?」
龔一朔眼神危險地瞪視林月喬:「我看你是死了心想要誣陷我?」
「我只是猜想龔師兄用銀子買通了大典的人,畢竟這?手段你用得很熟。」林月喬對?四位長?老說出了進戰圈前所見的事——龔一朔曾打算買通楚湛。
花錢讓對?手退戰並不違反大典規則,因為是否退戰是個人自由選擇,但由此可見,龔一朔確實?有可能花錢買通了大典內的侍從,讓人幫忙在戰前埋下符咒,以防楚湛不被收買。
至此,這?場罕見的沐霖大典作弊案,算是被林月喬徹底釐清。
但與龔一朔裡應外合的人尚未查清,無法立即給龔一朔等人定罪。
一日無法定罪,這?一屆大典的排名,就不能頒布。
長?老封不臣思忖片刻,沉聲開口:「埋下這?張符咒的人,究竟受何人指使??現在坦白,尚可留個體面,只從大典除名,不公布罪行,若是等我們查清了原委,你非但會?被大典除名,還會?被學宮掃地出門,不論你造詣如何,四大宗門也不會?收你,你最好想仔細了。」
蘇忘河面無表情地垂眸不言,心中早已驚濤駭浪。
簡直像一場噩夢。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捲入如此不堪的醜事中。
一步錯,步步錯。
若不是最初那?點對?楚湛的憤恨,讓他?在猶豫中倒向了龔一朔,他?至少能在這?屆大典中,拿到第二第三的名次,榮耀只不過?稍遜於楚湛。
此刻心中的痛苦,遠比身上的傷痛更加折磨。
如果龔一朔是在決戰圈與他?細商此事,他?也不可能答應。
可偏偏,龔一朔選擇在作戰中對?他?坦白,就是那?麼一點點復仇和?求勝心切,讓他?一步邁入了深淵。
如果執迷不悟,後果只會?越發嚴重,蘇忘河痛苦地閉眼深吸一口氣,正欲開口——
「我願意暫且退出排名,配合大典查案。」龔一朔神色近乎絕望地平靜,但他?並沒有認罪,只是說:「無論如何,這?件事與蘇忘河無關。前天與我在山腰上意外遭逢後,蘇忘河被我苦心勸說,才答應與我在山巔聯手,迎戰楚湛的隊伍,山巔之上,他?也是聽從我指揮,才配合戰陣,逼退楚湛,希望長?老們能讓蘇忘河繼續參加接下來的作戰,他?沒有任何嫌疑。」
蘇忘河陡然睜眼,震驚地側頭看向龔一朔。
這?人竟然在此等關頭,全力將他?撇清出去!
龔一朔這?麼說,是擔心蘇忘河忍不住爆出真相,畢竟蘇忘河只是從犯,一時被他?蠱惑。
現如今,事情已經被林月喬猜了個七八成,蘇忘河為了前途,很可能會?背叛龔一朔,說出實?情。
龔一朔還不如主動將他?撇清出去,徒留下自己,賭最後一把。
龔一朔側頭看向楚湛,如惡鬼般,要將這?個勁敵一起拖下水:「楚湛的隊伍也有嫌疑,我希望身為領,楚師弟也該拿出點擔當,跟我一樣,暫時放棄排名,等案子查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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