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看向镜子,卧槽,他说的没错,我的耳朵真的会动。我伸出手盖住了一只耳朵,现那一边的声音真的减小了。我更加确信,“这些耳朵不是假的装饰用的,它们是真正的,有听力的耳朵。我不懂怎么会这样,但我人类耳朵的功能已经完全被这两个红色的毛茸茸的马类耳朵取代了。”
我感觉有点晕,于是我走出洗手间,不理会我身后那家伙的问题。我走向出口掏出手机。我已经受不了了,很明显有什么很不对劲的事情生了。一个人的身体会生这些变化是完全不正常的。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号码可以打了。我走出这栋建筑物,拨出了号码。
“这里是911,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需要一辆救护车。”
这个911客服的声音依然非常冷静,“你需要救护车?好的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遇到了什么紧急事件。”
我坐在马路边,“我叫伊万史密斯,而且我,呃,我只是需要去看看医生。”
“你伤的很重吗?你在哪里?”
“我在市里的会展中心,”我回答道。
电话里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很快又响了起来,“好的,伊万,你在会展中心。那里怎么了吗?你为什么需要一辆救护车?是什么类型的医疗事件?”
我揉了揉脖子,我并不是很想告诉她我想去看医生是因为我长了马耳朵和长头,她估计会以为我是在恶作剧,“呃,我只是想和医生谈谈。是……呃,我脑袋顶上有个‘鼓包’,所以我想让医生帮我看看。”我咬了咬嘴唇,这个谎言还是挺贴近现实的,应该可以瞒过去。
“哦,你只是想找医生看看脑袋顶上的鼓包?那么就不是一个威胁到生命的事件?嗯,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派一辆救护车来接你,但如果你能走路的话,你往北走三个街区就有一个紧急医疗诊所。如果不是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的话,走路去会更好,因为这显然比要一辆救护车实惠。”
我抬起了眉毛。小型的紧急诊所应该比一家医院要好。人少一些。“哦,谢谢。你说往北走三个街区?地址是?”
她给了我地址,然后说,“好的先生,如果你改变了主意的话请联系我,我们可以派一辆救护车。”我谢过了她,挂掉了电话,然后迈开了腿。
几分钟后我就到达了那家诊所。看起来真的挺小,像那种只有一个医生配几个护士的私营诊所。我走到前台那边,“你好,我需要看看医生。”
这护士正瞪着我的耳朵看,这我也没法怪她,“好的,他几分钟后就有空。请填下表格,在这里坐下稍等片刻。”
我填完了表,然后走到等候厅里坐在椅子上,“嗷!”我痛叫了一声,马上站了起来,我去这痛死我了。
“怎么了先生?”前台护士探过头来看着我。
“没事,抱歉,我只是坐到什么东西了。”我重新看向那个座位,本以为我能看见什么小孩子的玩具或者别的什么落在凳子上的玩意,但我却只看见了一个空空的座位而已。我挠了挠后脑勺。那我到底坐到了什么东西?
我用手臂支撑着自己慢慢坐了下来,然后这个感觉又出现了!我的确坐到了什么东西!我站了起来揉了揉我的背后。那儿怎么了?哇。不太对劲啊,我背后那个鼓包是什么东西?我紧张地左顾右盼着,看见了走廊里有一个卫生间。我向前台示意了一下,告诉她如果我被叫到的话,我在洗手间里。
我走进洗手间脱下了裤子,很快就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释然的感觉,失去了拘束,我感觉到那个鼓包舒展开来。等,一,下,舒展开?搞什么鬼?
我扭过身去看我的后背,伸手去够那个迷之突起。当我的手摸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的大脑认真地处理了一下接收到的信息,然后告诉我,“这是条尾巴。”
“对不起我亲爱的大脑,请你再说一次?”
“手正在传递触觉信息,对,确认,那个东西摸起来就像是条尾巴。准确来说,是一条马的尾巴。”
“不。”
“请稍等,视觉神经很快就要开始回报信息了……啊找到了。先生,眼睛已确认了手传来的信息,后面的确有一条尾巴。淡金色,但绝对是马的尾巴。”
“大脑……你在说些什么?”
“……错误!不能理解目前状况!警报!系统错误!系统关闭!系统关闭!”
“砰!”我立马晕在了厕所里。去你丫的脑子。
“护士,他在里面待了多久了?”
“大概半个小时了医生,我去拿钥匙。”
我醒了过来,看见我身前站着一个穿了白大褂的人,他正轻轻拍着我的脸。“先生?先生你还好吗?怎么了?”
我甩了甩脑袋,清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试着回想我到底在哪儿。哦对了,医生的办公室,去了趟厕所,现了尾巴。我立马坐了起来,伸手去摸我后面。靠,它还在。它为什么还在?我转过去对着医生小声喃喃着,“尾巴,我长出来一条尾巴……”
医生站了起来,面向那个护士,“给他拿件衣服,然后把他搬到一号检查室里。另一个护士哪儿去了?”
“哦,杰西卡?她去休息了。”一号护士说。
“去找到她,让她到检查室里来给他抽个血。”
一阵慌乱中,我被塞了一件袍子,带到了一间检查室里。我把袍子穿上,一边等医生,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们给我的就是那种医院里配备的身后衣摆打开的病号服,刚好适合我现在的情况,因为这就意味着我的尾巴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呼吸空气了。“我的尾巴?”什么鬼,我厌恶地把这个想法扔到一边。我希望医生一来,尾巴玩完。
我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声音,“那护士有没有抽完血样?”
“还没有,医生,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分钟。”
门被推开了,医生走了进来,依然在向身后喊话,“等她准备好就让她进来。”
我抬起头看着医生,摆出了我最好的扑克脸。他看了看我,用教科书般的扑克脸回敬,“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来诊所?”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不住地搔着头。哎呀,这头太长我都不习惯了。“医生……我不知从何说起,但我猜一开始来这里的原因应该是这对耳朵。”
医生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我明白了,你晕倒在厕所里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我真有点惊讶,这年头的人们竟然会对自己身体做出这种事情,但我想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吧。”我正要反驳他,他却打断了我,“所以不管怎样,你现在感觉耳朵很痛吗?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你是多久前给自己装上这些耳朵的?”
医生拿出一支笔形手电,开始检查起了它们。我回答道,“呃,不,耳朵并不痛。但是医生,我是今天才长出来这些东西的,大概一小时以前。”
他退了一步看着我的眼睛。“听着,先生——”
“伊万。”
他继续说道,“听着,伊万,我不知道你是到哪里去弄来的这对耳朵,而且这也不是我关心的,但请你不要对我说谎。我知道你已经有这耳朵很久了。”
我抬起一边眉毛,“哦是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医生走过来,在我右边的耳朵旁打了个响指。我吓得一抖,我的耳朵背对着声音转了过去。医生说道,“这肯定是一个大手术,你的耳朵上还有神经和肌肉,任何这种规模的手术都会留下伤痕,而且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