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玉瓦、虎皮宽椅,岂不更应景?
绕过迎面而建的竹林,踏上一座小小的青石拱桥,就看见七爷正坐在小溪边喂鱼。
沈亦廷一直担心,这水会不会漏到楼下?有钱人的任性,不是他这种网站小写手,可以想象。
“是不是又在心里吐槽我?”七爷拍拍手里残存的鱼食,用保镖递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
沈亦廷展颜一笑,满室暖阳。
“我哪敢呐。”
沈亦廷在黑檀木茶盘前正襟危坐,纤长的手指摆弄着茶具,“小七叔,出了什么事?”
否则,也不会这个时间,叫他过来。
七爷挥退保镖,叹气道,“亦廷,叔这里,确实有件麻烦事。”
说着,轻轻按了一下,桌上蟾蜍茶宠嘴里叼着的金钱,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和沈亦廷熟识的调酒师阿跃,带着领班走了进来。
“你把前因后果,再给沈少说一遍听。”调酒师阿跃在七爷的暗示下,对领班吩咐道。
领班低头躬身,恭恭敬敬地应道,“是。”然后就一板一眼说了起来。
据这位领班自我介绍,他是个略有些强迫症的人,最不能忍受,七扭八歪的东西。
‘色’装修时,贴瓷砖和墙纸的工人,没差点被他逼疯。
那么多瓷砖拼接出来的缝隙,必须一致!为了一毫米的不整齐,他能要求整体返工,要不是头上有七爷这座大菩萨压着,估计那会,他早被人,塞进水泥罐里沉江了。
一直以来,‘色’的规整,都让他舒服又骄傲。
直到半个月前,他上洗手间时,无意之中竟然现,天花板的暗纹微微错开了两三毫米。
两三毫米的错位,也许在别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但在他眼里,就像是东非大裂谷般难以忍受。
领班说到这里,得意地挺直了腰板,“沈少,我一看就知道,有人动过天花板了。”
“哦?为什么你不认为。,保洁擦洗顶棚时不小心弄歪了的?”
领班得意地竖起食指,摇了摇,“不,不可能是保洁。我们装修时,特意选的最好的材料,每块顶棚之间,都被八个暗扣牢牢扣住,因为那个时候,我就把所有可能造成不整齐的因素,全都考虑进去了。整齐,这是个不可违背的规矩,不可违背。”
沈亦廷觉得,这位领班实在是自谦了,他哪是略有强迫症,他明明是,强迫症晚癌患者。
接下来的事情,一句话就能概括。
天花板果然被人动过,里面现了,一大包摇头丸。
七爷挥手让阿跃和领班离开,这才对沈亦廷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不碰毒品,也不允许我的人我的地盘里出现毒品。到底是外面的人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毒品竟然藏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有多少人知道,领班有强迫症?”
“‘色’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外面的,我估计并不多。”
七爷满眼阴鹜,“这事,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道上的人都知道,谁敢在我的地盘上贩毒吸毒,轻则断腿,重则舍命,能出货的地方很多,没必要赔上自己的小命,来我这里触霉头,所以,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栽赃。
如果不是我们及时现,一个报警电话,就能让阿跃这个明面上的老板,浑身长嘴都说不清,要再想从那个地方脱身,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谁能保证阿跃离了这里的保护,还会有什么后手等着他?”
说着,跺跺地板,“我虽然在道上,小有几分薄面,但那个地方,岂是我们能随便把手伸进去的?”
“谁想栽赃‘色’?您有头绪么?”
沈亦廷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七叔,会不会是当年,那个诬陷我爸爸的幕后黑手?”
七爷缓缓摇头,“这个,我一早就考虑过,我觉得不会是。如果是当年那个幕后黑手,他应该做的更加漂亮,更加隐蔽。就像当年,连你父亲那么聪明的人,都不得不认栽,也让我们昼夜之间,就失去了还手能力。而这个栽赃的人,给我感觉,对‘色’里的人和事一知半解的。”
“会不会是针对阿跃的?”
其实这个问题,沈亦廷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知道阿跃真实身份的,目前为止,不过五个人,这里面还包括了他和七爷,其余几人,也都是过命的交情,绝对值得信赖。
而阿跃,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基本不和外面深入接触,他能和谁结仇?
“那么一大包摇头丸被你们搜走,后续就没有异常情况生?”
七爷皱眉,缓缓摇头,“这也是我感觉奇怪的地方。事情出来后,我就很张扬的,把这里大换血。原本是想,逼幕后之人出手,可没想到,一直无风无雨的,除了,换上人后,多出许多投诉。”
‘色’是什么地方?来的大都是吃惯玩惯挑剔的有钱人,不是培训个几天就上岗的侍应生能随便摆平的,更何况,从他刚才看到的那几位面孔,颜值气质,也离之前的那拨老人有差距。
“监控也看不出端倪?”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阿跃看了几天都没现,不如,你帮小七叔瞧瞧?”
第二十一章
夜已深,裴震宇却毫无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