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们,都歇着吧。”凤娘不让闺女动弹。
吃过饭,蓝凤端着水盆回了屋,全身擦擦。
头明天起来再洗。
“娘,我头痒痒。”蓝凤有个很不好的预感。
“过来,让我看看。”凤娘拉过闺女,开始巴拉头,“别动,有虱子了。”
“啊啊在哪着的啊。”蓝凤哭唧唧。
又记起曾经被虱子支配的恐惧。
刚穿来那会,成天吃不饱肚子,谁也没空管虱子啥的。
后来条件好点,蓝凤就让凤娘给剪头。
她和小哥哥互相抓。
但那玩意交叉传染的,其实在老家那会也没断了,只是她太注意,所以身上轻易没有的。
搬了新家,她卫生这方面要求更严格了,全家几乎和虱子说拜拜了。
没想到,出趟门又被传染了。
“肯定是在那个大车店着的,哥,把被单拿外头晒晒去,回头烧开水烫烫。”别里头再有。“娘,咋整啊,我头这么长,要不我剪了吧。”
“剪啥剪,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光溜水滑的。我给我用篦子梳梳,日头短还没下麂子呢。”凤娘不舍得闺女把头剪了。
蓝凤一听篦子,脑皮疼。
不过这时候为了对付虱子,脑皮疼也顾不得了,“那我现在就洗头,娘,你再给我哥我爹看看。”
必须赶尽杀绝。
蓝凤洗了头,凤娘拿着板凳放到了当院。
外头日头亮堂,能看的更清楚。
蓝凤捂着鼻子,说话囔囔的,“娘,为啥要用醋啊”虽然不用喝,但往头上倒醋也不好闻。
“老人说的,是不是要给虱子熏晕了,它就跑不了了。”敢兴凤娘也觉得这白醋味太大。
蓝凤差点笑喷,她娘还挺幽默,“嘶哈”她的头皮啊,“娘,你这篦子是不是太紧了。”
“不紧点管啥用,赶紧给你弄完,还有你爹你哥呢。出趟门,看把你们出息的,着一身虱子回来。”凤娘板正闺女脑袋,下了狠手。
蓝凤撅嘴,“那个大车店卫生条件不过关啊。”
“哥,多烧点水,我要把咱们出门穿的衣裳都烫烫。”这个也不能忘。
“好了,好了,再去洗洗头吧。”凤娘终于放过蓝凤了。
蓝凤也顾不得满头白醋了,搓着头皮开揉。
揉了好一会,才去洗头。
“你个男孩子,大夏天不热啊,正好又生虱子了,把头剪了得了。”凤娘这绝对是性别歧视。
蓝小哥哥倒是不反对,“剪吧,越短越好,热死人了。”
还不太在乎美丑的蓝小哥哥更在乎热不热。
凤娘这些年给家里人剪头,早就是熟练工了,拿着剪子咔咔咔就下了剪子。
什么型设计都用不着地。
直接跟着感觉走。
“娘,手艺又进步了。”蓝凤是真心夸奖,毕竟现在剪完了,侧着阳光看,不会凹一块凸一块的了。
蓝龙巴拉几下头,把头茬子都弄掉。
“别弄得脖颈子都是,该扎的慌了,过来用篦子给你梳梳。”凤娘也没放过蓝小哥哥。
蓝凤撅嘴,小哥哥短头用篦子也不疼。
回家一大早就下地的凤爹回来了,也被同样操作了一遍。
虽然他强调他没着着。
“我和小哥哥都有,为啥你没有”虱子还看人下菜碟啊。
凤娘呵呵笑,“还真是有可能,他那皮糙肉厚的,哪有你们的小嫩肉好吃啊。虱子都不得意他。”
这下子蓝凤也要捂嘴笑了。
休息了两天,蓝凤和小哥哥给谢丞忆写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