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梦。
那梦真实得让人心碎,他出了一身冷汗,喉咙好似被火灼过,脸上还挂着泪。
透过窗隐隐能见到月色,此时已是深夜,燕鸢呆坐许久,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脱离……玄龙同燕祸珩在一起了,阿执唤燕祸珩父亲,似乎便没什么奇怪的了。
待他死了,阿执总要唤燕祸珩父亲的。
心脏揪扯的痛令燕鸢止不住咳起来,他抹掉唇角的血,探出身在床头的春凳上摸到惯用的茶碗,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管,刺得浑身都痛起来。
待喝完了,才觉茶碗的触感有些不对,并未细想,放回春凳上,脱力地缓缓躺回床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无解
曳灵神君回宫请医仙看过,服过安胎药便睡下了,这一夜睡得并不安慰,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身子不适令他着实无力多想。
隔日早起,进膳之时,他猛然想起,自己将那碗‘从头来过’落在燕鸢床头的春凳上了。那药珍贵,燕旌从远古上神那里只求来一小瓶,若是不小心打翻了,便没有了。
忙放下手中喝粥的玉匙,往东极殿赶去。
掐了个瞬移诀,转瞬到了东极殿,只见床头春凳上的茶碗中空空如也,掀开罗帐一看,床上的褥子滚做一团,哪里还有燕鸢的人影。
出去问外头的神侍,却说燕鸢未曾出过门。
他离开时想必是用了法术。
瑶池中的红鲤游动得欢快,燕鸢视而不见,恍惚地走过脚下玉砖铺成的路,偶有仙娥端着膳食果盘路过,见他披头散,一袭不整洁的白袍,光着脚便出来了,行礼之余,纷纷投去担忧的目光。
燕鸢从晨起便头痛欲裂,根本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越过仙娥小段路后,顿住,没头没脑地转过身问。
“你们……今早可曾见过天后。”
天后?
玄龙将军与帝君早已和离,帝君在与枝玉仙君成婚当日逃了婚,如今哪里来的天后?
仙娥们一头雾水,纷纷摇头。
“回帝君的话,未曾见过……”
燕鸢眼中血丝密布,好似很疲惫。整个人瞧着就像一把生锈的钝剑,不复往日光华。未得到答案,转身离开。
他不知要去何处找玄龙,就这样没有头绪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玄将殿外。燕鸢觉得面前恢弘的银殿非常熟悉,努力去想,头痛得几乎炸开,额角不断冒出虚汗,方才想起,这是未成婚前玄龙的住所。
步上玉宇台阶,来到紧闭的门前,试探着抬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片刻后,门真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燕鸢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松了口气,眼中流光溢彩。
“阿泊……你我昨夜大婚,你怎的大清早就不见了,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