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现在在楼下等着了。”李婶又道。
宁旗为什么会过来?
宁修远满脸的不耐烦,却还是将岑礼放了下来,岑礼的身体仰躺在床上,被分开的双腿还没有来得及合拢。宁修远低声道,“等会再来收拾你!”
从和宁修远生关系的第一天起,他就想过要找宁旗,把话说清楚,但当时宁修远的一番话,制止了他。他后来见过几回宁旗,对方是一个模样和蔼的父亲,和宁修远比起来相差甚远,有时候他想,如果他告诉宁旗事实的真相,对方会不会谅解他?
岑礼喘息了几秒,然后动作缓慢的从床上下来,捡起散落在地面的衣服,手指颤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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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o49章养在身边
外面的天色渐暗,客厅里明亮得如同白昼,沙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上位者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感觉到威严。
李婶给宁旗已经倒了一杯茶水,宁修远走下楼,看见宁旗,眉头皱了一下,“爸,你怎么过来了?”
他和岑礼的事情从未告诉过宁旗,而且对方公务繁忙,一般情况下难得见到几回。
“这栋宅子还是我买给你了。”宁旗低声道,端起放在桌边的茶水,暍了一口。
“宁伯伯……阿远也是随口问一问,您不要生他的气。”江言开口道。
宁修远走过来,坐在了宁旗的对面。
“修远,我以前教导过你,凡事都要有所分寸,切忌不能因小失大,你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但有些事情,你自己还是得好好掂量清楚。”宁旗开口道。
“我知道。”宁修远问,“你今天过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你知道?”宁旗反问。
宁旗几乎不会过问他的事情,也很少来这栋宅子,宁修远朝李婶看了一眼,道,“我掂量得很清楚。”
岑礼到底是个男的,所以他想的就是到时候把岑礼养在外面,这和他以后的生活并不冲突,更何况如今的有钱人,哪个不是在外面养小情儿。
宅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声音,宁修远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宁旗问。
“家里养的宠物不太听话。”
宁旗面不改色,“要是驯服不了,就该早点放开,也免得到时候伤着自己。”
“不会的。”宁修远道,“反正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宁旗瞩咐了好些话,李婶端了几个果盘过来,放在茶几上,交谈声不断,只是楼上的声响无人再理会。
“小言是我看着长大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你可要照顾好他,不然你江伯伯也不会放过你。”宁旗道,他们家和江家是世交,关系一直都还不错。
“……宁伯伯,阿远对我很好。”江言脸颊微微红了红。
宁旗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宁修远心里也有了点数,他父亲只是面上和善罢了,其实狠起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上回他安抚好了江言,才没出什么岔子。
岑礼将衣服穿得整洁,他想去见一见宁旗,和宁旗把事情说清楚。他走到门边,拧动门把,房门丝毫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门被人从外面紧锁了。
难得有见到宁旗的机会,岑礼不断的敲门,却一直没有人过来。“宁伯父!”岑礼叫了一声。
“……宁伯父!!”
一开始岑礼想,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小了,对方没有听见,但后面他加重了声音,且不断制造出声响,这么大的动静,宅子里的人都应该听见了。
难道……是他们出去了,不在这间宅子里了?
脑海里冒出很多想法,岑礼还记得前几年见过一次宁旗,对方是个说话没有一点架子的长辈,夸赞他是个很优秀的学生,还说宁修远一直都不给自己省心,正所谓近朱者赤,希望他能在学习上多帮衬一下宁修远。
敲门声不断,岑礼的手掌都微微红,屋外却始终不见动静。
岑礼有些失了气力,将身体倚靠在了门边,应该是宁伯父离开了……要是听见他的声音,对方怎么也会过来
询问他。
岑礼怔怔的看着头顶的那束光,看得久些了,眼睛也略略涩起来,前几天他去医院看母亲,当时母亲的脸颊已经蜡黄,戴着氧气罩,就连和他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他问医生,不是前段时间都还好好的?医生要他做好心理准备,说那不过是回光返照。
其实岑礼也隐约清楚,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他以为在医院里治疗,总有一天母亲的病能治好。
他的性子很寡淡,本就朋友不多,每天能让他支撑下去的,大抵就是母亲了,母亲最后的心愿他明白,想看他成一个家,想让他有人陪伴,可他却完成不了这个心愿。
眼前渺茫,前途也彻底被黑暗笼罩,不知何去何从,以前能让他生出自豪感的地方是学校,如今他却每天都在担忧,畏惧和宁修远的关系曝光。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过来开门了。
岑礼以为是宁旗,他正要站起身好好和对方交谈,却现过来的人是宁修远。
对方面色沉得厉害,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你倒是很会给我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