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岑礼,用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语气道,“别想着韩谌了,他是L大的教授,怎么可能公开和一个男人交往。
“……要是你不想我订婚,我就不订婚了,以后多点时间陪你……你不喜欢李婶,我们就不住在以前那个地
方了,旁边就是书房,我要他们把你的东西搬出来了,还添置了很多你喜欢的书籍。”
“岑礼……别离开我,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要是还想念书,等孩子生下来了,你想去L市的哪所大学都
可以。”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宁修远说了很多他平时不会说的话,只是身下的人,一直未给他回应。
他觉察到不对劲,抬头看见面前的人紧蹙起眉头,似乎是很痛苦,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宁修远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带着岑礼去了医院。
已经很多次了,反复无常,距离上一次岑礼咬破血管来医院,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宁修远站在走廊里着急的等待,看见白成郁出来了,问,“他怎么样了?”
“……”白成郁顿了顿,道,“情况不太乐观。”
他也看见岑礼身上性爱的痕迹了,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但凡事都要有个度,很多次宁修远都把人折腾进了医院,就算他反复的劝说,也无济于事。
“男子的身体构造本来就和女子不同,这也是他第二次怀孕,要是孩子保不住,那大人也……”
宁修远一脸懊恼,“这次我没打算对他怎么样,我把他救了出来,但他在我面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所以你就这么对他?”白成郁质问道。
“……”宁修远难得的没有答话。
白成郁叹了一口气,问,“你喜欢他吗?”
“……”要是换作之前,宁修远肯定会立刻否认,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自己视为玩物的人,说出来都觉得可
笑,更何况岑礼还总是端着架子,无得很。
“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糟蹋人,你该想想,这是你第几次把人弄进医院里来了,再好的身子也禁不起这么折腾,除非你不想要他活了。”
“……”宁修远站在原地怔了许久,他只是……不想在岑礼口中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分明岑礼对别人总是有
说有笑,可对他,却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想,分明岑礼以前也会对他笑的,用正常的语气和他说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因为江柏的事情,江家对他有了意见,江柏被岑礼用烟灰缸砸破了脑袋,然后被他不要命的揍了几拳,后来还是手下的人现江柏失血过多,才把人送去的医院。
江家直接找宁修远要人,毕竟岑礼只是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人,闹得两家都不愉快。
江家派过来的人道,“宁少,您不是要和江少爷订婚了吗?就别护着这么个人了,况且他还伤过江少爷好几次,您要是想要孩子,现在代孕的人多得是,这么恶毒的人生下的孩子,也肯定好不到哪去。”
岑礼很恶毒吗?
宁修远想了想,有一次放学早了,司机没有过来接他,他出了校门口,无聊的走了一段路。
身边也没有那些吵吵闹闹的跟班了,他看见路边上站着一个人,被暖色的夕阳拉长了身影,一只猫咪听见温柔的叫唤声,从巷子口跑了出来,站在路边的人打开了身后的背包,拿出了一些小鱼干,每当猫咪看见生人经过了,就躲在了那个人的腿下,被对方俯下身,温和的顺了顺毛。
他经过的时候,听见那人开口道,“别怕,他们都不是坏人。”
猫咪这才减小了畏惧,吃到最后还剩几条鱼干,就叼到了嘴里,跑回了巷子里。
那个人侧过头了,他才看清楚对方的脸。
他记得岑礼用的东西都是旧了的,橡皮擦用到了最后一点都舍不得丟,芯里面的墨水,也是写完了才丟的,钢的外売都被握得褪色了,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节俭的人,这样的人,居然还喂猫,挺稀奇的。
可明明是同一个人,对方能对一只猫这么善良,后来却弄死了他的孩子,还用瓷片刺伤了他的脖颈。
见他不出声,江言轻声道,“阿远,我哥确实做的不对,但他也是不想看见我受委屈,毕竟岑礼之前……”
他上次过去的时候,看见江柏那间屋子里摆放了不少性爱玩具,要不是他去的及时,恐怕他杀了江柏的心都有。
宁修远在医院外点燃了一支烟,抽到一半,自虐般的用手指捻熄了,他的目光没有放在任何人身上,只是看着医院的门口。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就是我爸那边不太好交待,毕竟我们两家都结了亲,我们在年底就会订婚。”
过了许久,宁修远才沉声道,“那这婚就别订了。”
“……”江言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他没想到宁修远会因为岑礼,舍弃和他的关系,他走过来扯住宁修远的手
臂,“阿远,别开玩笑了,你想留下岑礼也可以,反正他到时候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没有开玩笑。”宁修远就是觉得,这婚订的太草率了。
江言的声音多了些鼻音,“可是消息都通知出去了,两家的父母也都同意了,你以前不是最疼爱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