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清宫来信:弑师,乃是天下大忌!”
……
天上不知道何时下了雨,滴滴答答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赤红如血。
旁边的下人不敢走,只能乖乖的站在身侧。
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棺材内,还有腰牌,确实是镇国侯许青。
甚至手臂上的伤痕都一模一样。
只不过腐烂的太快,已经看不清具体容貌,或许上个月过来还能看清楚,但是此时,已经看不清了。
赵青颜盯着腐烂的尸体,双手攥紧,指甲刺入了手掌心中。
呼吸急促!
“老师不愿我们自相残杀,要不然,我会杀了你!”
“敢诛老师九族!”
……
她似乎!
弄清楚赤骥和盗骊怎么不过来寻仇了。
是因为他不让。
此时看着腐烂的尸体,再遥想已经摇摇欲坠的景国,赵青颜俏脸惨白,毫无血色,浑身颤抖不已。
“朕,没有杀错你!”
“朕,一定……没有杀错你!”
“对!朕没杀错,朕不可能做错事,朕一定,绝对……不可能,杀错你!”
说是如此说,但是眼中还是冒出了浓浓的惊惧,死死的攥着拳头,一股浓浓的寒意从心中逼出来。
腰牌是他的,衣服也是他的,伤口都相同,他确实……死了。
他不可能不死,他被压入天牢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甚至,她还亲自下令,让人废掉了他的修为。
他不可能活着!
白义师承灵隐寺的普惠大师,是别人教的,不是他!
许书瑶也是,应该跟着那白帝学习,也不是他。
至于其他人,她虽然不了解,但是,也绝对是别人教的,赤骥用的那几种绝学,她见都没有见过。
他对八骏,仅仅只有抚养之恩,绝无授业之恩,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仅仅只是一个三品武夫,被她轻而易举就废掉了修为。
如此想着,心中的寒意更深了。
如今,景国已经风雨招摇,大顺军击败玄甲军,声势大涨,各处灾民都纷纷响应,席卷数个州郡。
虎豹骑和其他士兵也已经欠粮饷两个月有余,国库亏空,拿不出钱,袁崇焕与建奴私通信件,无法辨认是忠臣还是奸臣……
另外,八王无法压制,黄巾军也在席卷,欲要掀翻大景的天下!
他!
死了!
弑师!
被诛九族!
……
大雨在落下,赤血千里,赵青颜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棺材里面的尸体,仿佛只要多看几眼,他就能活过来一般。
她不动,旁边的人自然也不敢动,任由大雨洗刷棺材里面的尸体,许许多多的器物暴露了出来。
尸体,确实已经残缺不全,确实是被凌迟处死!
……
另外一边,景国,白玉京,慈宁宫。
大雨中,景国太后姜玉正在佛像前敲着木鱼,忽然噼啪地一声,手中的犍稚断裂,咚咚声嘎然而止。
姜太后怔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断成两截的犍稚,脸上冒出了一丝灾难般的神情。
“秀儿,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