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莹突然出现,为的就是这一出“挑拨离间之计”,甘愿豁出性命。
前行的路,春莹以命铺好。
林卿卿岂能不懂,她已没有停滞脚步的借口。
“姑娘安心,阿一已将事情办妥。春莹和夫人合葬在一处幽静的山谷里,没有人会打扰她们的清静。”
这些事情,林卿卿并未提前交待,阿一却处置妥帖。
有他在,林卿卿安心。
林卿卿没问春莹和娘埋葬何处,也没想过前去祭拜。她们不喜打扰,那便不要再去打扰。
悲伤来的迅猛,去的也快。
林卿卿将自个儿关在四楼闺房里十来日,得到的只有胖三两斤。再胖下去,李沐那个挑剔美色之人,该嫌弃她的杨柳细腰不妖娆了。
她万万不能失去李沐这个极重要的恩客。
“姑娘,珍。。。珍妃来了?看她那样子,似乎来者不善,姑娘小心啊。”翠香面上着急,可她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珍妃大驾光临,林卿卿不过低贱女妓身份,就算不想见,她亦没有资格拒绝。
“不必乱了阵脚,风月楼是我们的地盘,怕什么?”对于珍妃的到来,林卿卿有些意外。
按说,珍朵花已册封珍妃,听说很是得宠,风光无限好,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风月楼,和她叙旧?
既然来了,那就会一会。
林卿卿不急不忙,一身薄纱艳妆,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勾人心魂。翠香站在一旁,看得痴了愣了,“姑娘好美!”
“走,去比美!”女人之间的战争,最先从容貌开始,明明是不见硝烟的战争,战况却异常惨烈。
林卿卿故意迟到半刻钟,果然,珍妃已等待的不耐烦,正在脾气。“林姑娘好大的架子,本妃喝了一壶茶水,还见不到林姑娘,难道。。。青天大白日她还忙着侍奉恩客?”
事实证明,她和珍朵花八字不合。
“贵人请息怒,风月楼的规矩,凡入风月楼之人,进门皆是贵客,姑娘们得仪容精致,方可侍奉贵人。”不管珍妃如何气恼,连妈妈不急不慌,恭敬应答。
“原来是珍妃娘娘大驾光临风月楼,真真是风月楼的荣幸。
奴家向珍妃娘娘问安,上一回匆匆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奴家心里万分感动,珍妃娘娘不嫌弃奴家的低贱身份,愿和奴家相处,珍妃娘娘若是男儿身,奴家定以身相许呢。”林卿卿就是不害臊,连女子也勾引。
这便是身为女妓的职业操守,进风月楼的大门皆是恩客,不分男女老少。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今日奴家仔细打扮,便是为了取悦珍妃娘娘。
珍妃娘娘,您觉得奴家美吗?”论不要脸,林卿卿天下无敌。
珍朵花愣住。
她气势汹汹来找不痛快,刚一开场,就被林卿卿抢尽了风头。
“林姑娘好生厉害,本宫还没说‘起身’,林姑娘就起身了,这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呵!”珍朵花反应过来,揪住林卿卿的小辫子,狠狠用力,先给一个下马威。
和一名低贱女妓论礼仪规矩,珍朵花这是在闹笑话。
“珍妃娘娘说的是,奴家跪着便是,只要珍妃娘娘舒心,是奴家之幸,奴家之福呢。”林卿卿也不气,当真跪着回话,字字句句恭敬有礼,姿态低到尘埃里。
珍朵花想揪林卿卿的小辫子,林卿卿就陪着笑脸,将自个儿的小辫子双手奉上,任揪任扯。她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力感。
自她入宫为珍妃的日子,可谓不好过,度日如年的苦楚,逼的她快要疯掉了。
明面上,是宋妃念她不懂礼仪,一片好心好意请教养嬷嬷指点一二。可,哪里是指点,分明是折磨。
宋妃就是个笑面虎,面上笑吟吟,说的话尽是威胁。
“有句老话,既来之则安之,郡主既已是皇上的珍妃,就该一门心思谋算皇上的宠幸。
至于有些人只能注定活在记忆里,珍妃若忘不掉,也该收敛心思才是。
珍妃以为不得皇上宠爱,就能在后宫横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呵,珍妃一意孤行下去,连累心中惦记之人的无辜性命不说,怕是母国也会连累。
家弟忙碌军务,这等锁事儿不该劳他费心费神才是。
我。。。言尽于此,望珍妃好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