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郁青愣一下。
6笙忙说：“不不不，没什么。”
6奶奶知道小丫头片子为什么笑，夏郁青其实几乎没什么方言口音，只有点“n”和“1”不分，似乎是不好“n”这个音，“奶奶”读成了“1ai1ai”。
6奶奶瞪了6笙一眼，两步走到夏郁青跟前，从头端详到脚，笑眯眯说，“看起来真有精神，就是太瘦了。”捉住夏郁青的手腕捏了捏，“一点肉都没有。”
她手掌温热，夏郁青觉得心口也温热，笑说：“以后我会好好吃饭的。”
“过来坐，还有两个小菜，一会儿就开饭了。”6奶奶拍拍夏郁青手背。
客厅宽敞，三面沙，中式的沙架子，放置着刺绣的坐垫。
面朝着电视的那一面沙上坐了一个人，与6奶奶装束风格相似，头花白。
他面色沉肃，更有风雨不动的感觉，像是……像是成长版的6西陵？
果不其然，6奶奶介绍说这是6西陵的爷爷。
她同样地打招呼：“6爷爷。”
6爷爷抬眼打量她，她觉得他的目光和6奶奶的不尽相同，审视的意味更浓。
她不由心里忐忑。
片刻，6爷爷开口了，声调听着倒是平和，“坐下吧。”
夏郁青在6爷爷指的方向坐下，后背挺直。
6爷爷看着她，“小姑娘，你跟6西陵互相是怎么称呼的？”
一旁的6笙说：“跟着我叫哥呗。”
6爷爷轻喝：“我没问你。”
6笙住了声。
夏郁青说，“我叫他6先生。”想一想，补了一句，“……或者6老师。”
6爷爷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你今年多大？”
“十月满十八岁。”
“大你八岁。”6爷爷沉吟，“以后你称呼他叔叔吧，要尊他为长辈。”
“好。”夏郁青点头。她没有任何异议，这称呼在她看来反倒是拉近了她和6家的关系，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6笙却不满意，“那我不是平白地长了青青一辈。我才大她六岁。”
6爷爷说：“你跟你哥各论各的。”
6笙说，“那青青你叫我笙笙姐。”
夏郁青看了6爷爷一眼，方笑说：“笙笙姐。”
一旁的6奶奶则是另一番心情，“我看老头子你就是多虑了，小题大做。”
6爷爷不为所动，“我现在多此一举，以后才能省些麻烦。”
6笙听得一愣一愣，“你们在说什么？”
6爷爷说：“和你无关的事就别操心了。”
两个谜语人，6笙听不懂，夏郁青自然更听不懂了。
但6奶奶门儿清，6爷爷此举是在防患于未然——6母凌雪梅当年就是6爷爷堂兄媳妇娘家那边的亲戚，来南城求学的时候，借住在6家。她和6父6颉生两人差了十岁，平日以兄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