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晟虽有能量补充,但长期未摄入蛋白质,身体已进入警戒期。现在冒然出去,生还的几率接近于零。
他查看定位手表,还有百分之八的电量,预期能撑三到五天。
他再次向医疗中心送求救,把定位精确在方圆五十米内。
*
暴雪停止当天,由钟严带队,在救援团的引导下,开启了搜寻遇难者的工作。
克服了重重困难,他们终于在二天下午,找到了憔悴不堪的梁颂晟。
他体温过低,左臂受伤,各项体征已达临界,好在身体素质过硬,总算抗下来了。
钟严给他扣好氧气罩,并披上大衣。
梁颂晟抓住他,“柏樟呢,怎么样了?”
“还在找。”钟严敲了敲心率检测仪,“放心,还活着,就在这附近。”
梁颂晟闭上眼,松了口气。
“哦对了。”钟严停下脚,转身,“到了医疗中心,先给你的小未婚夫报个平安。”
“再找不到你,他能把我生吞活剥。”
*
阳城。
当天结束练舞已是晚上十点,余念洗完澡,手机在床头乱震。
是那串固定电话。
归属地在西藏日喀则。
余念颤抖着手,在几秒内臆想了无数种情况。
可能是梁颂晟,也可能不是,可能是报平安,也可能和平安相反。
他站不稳、也坐不下,软着腿贴在墙边。没出息的指尖点了三次,才对准了绿色通话键。
“喂……”
余念讨厌颤抖的音腔,可他没办法。
“念念,是我。”
暖阳在心口炸开,“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余念:“你、没事吧。”
梁颂晟:“没事,很好。”
憋了数天的委屈,还有堆积如山的思念,在这一刻,却被大脑按了清除键。
心底有那么多抱怨,想破了脑袋也只说出一个字,“嗯。”
梁颂晟:“哭鼻子了?”
余念用袖口蹭,“才没有,别冤枉人。”
“嗯,不哭就对了。”
余念用凶来伪装想念,“你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