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夫人点头。
这沈归雅也真是脑子当机了,自古母亲偏儿子,她还拿儿子的状去告给人家亲生母亲听,谁会理她?虽然是想拖沈归燕下水,但是选的人明显不对。
也不怪她,归燕平时就规规矩矩呆在府里,她也压根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
“再者,大嫂说大哥之言…可有什么证据?”
沈归雅疼得快晕过去了,气若游丝地道:“我…我有…”
“家法太慢了些吧!”顾夫人突然怒道。
用刑的家丁一愣,连忙使出了全身力气打了下去。
“啊!”沈归雅尖叫一声,白眼一翻,活生生痛晕了过去。剩下的话也就再也没说出来。
顾夫人抚了抚心口,怒道:“把这不贞不洁不孝不诚之人捆去柴房,明日便绑了她送回沈府去!”
“是。”后头的家丁连忙上来将人带下去。玉梳吓白了脸,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若是跟着主子去柴房,她说不定就跟主子一样翻不了身了。可若是不去,万一主子又有其他法子翻了身,自己不是就捞不着好了?
这一犹豫,沈归雅就已经被拖了下去。
咬咬牙,玉梳还是跟了上去。
院子里气氛有些沉重,沈归雅被带走了,这一屋子的狼藉还在。顾夫人和顾朝东脸上都抹不开,偏生沈归燕和顾朝北还在旁边将笑话看了个够,更是让他们心里恼怒。
沈归燕正想着找什么话告退,身边的顾朝北已经一把拉过她:“回去睡了。”
也没行礼,直接就走了出去。沈归燕有些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幸好顾夫人和顾朝东都因着刚才的事情,没注意礼节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怎么觉得顾朝北有些不高兴呢?
“你怎么了?”回去北院,替顾朝北更了衣,沈归燕小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顾朝北抱着她,将头轻轻埋在她的肩上:“就是喜欢的点心被苍蝇惦记了,所以有些不开心。”
沈归燕失笑,难不成刚刚沈归雅的话,叫他给听进去了?
“相公不相信妾身?”
“不是不相信你。”顾朝北轻哼一声道:“我是讨厌这种感觉,总要找机会教训他一顿才好。”
沈归燕挑眉,正经了神色道:“从明日起他可是刑部侍郎了,官高几级,得恭敬些。”
鼻子里哼了气出来,顾朝北嘟囔道:“若不是我让他,哪有他威风的地方。”
跟赌气的小孩子一样。
沈归燕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低笑道:“我家相公最威风,谁也抢不去的威风。好了,先就寝吧,这般晚了,明日你可是还要去报到的。”
“嗯。”顾朝北打了个呵欠,伸手将她抱上床去,暖暖和和地卷成一团。
韩江雪是醉醺醺地回去的,宇文厚德一直在门口等着,一看见她就连忙接过来,皱眉看着宇文长清:“怎么喝酒了?”
宇文长清懒洋洋地越过他去:“这个问题堂兄不如问你自己吧,我累了,也回去休息了。”
宇文厚德心里一痛,扶着韩江雪回房,眼里满是后悔。
他怎么这样经不起诱惑呢?自家娘子这样好,他怎么就一时犯浑。
韩江雪翻了个身,脸上犹带泪痕。
宇文厚德出门去亲自打水,心里还在誓,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一定不能再做对不起雪儿的事情。
结果刚走到院子里,就见身边的奴才急急忙忙地过来小声道:“顾府那边的人传话过来,说是要大人救命。”
宇文厚德一愣,看了房间一眼,皱眉道:“救什么命?我与她…没什么瓜葛了吧?”
那奴才贼眉鼠眼看了看四周,着急地拍着大腿道:“顾府那边的人说了,大人要是见死不救,那她在死前都会将有缘客栈生之事昭告天下。”
宇文厚德皱眉。
天渐渐亮了,沈归雅和玉梳两个在柴房里呆了一晚上。
本来沈归雅以为,被休也就被休了,她有钱在哪里都是过,结果玉梳战战兢兢地道:“咱们老爷一直好面子的脾性,小姐忘记了吗?您要是当真因着七出之条被休回去,那不用旁人说,老爷会亲自将小姐送去沉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