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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羽蒙着脑袋,一路小跑拐过两条街,跑进小区后又退到门口,在街边还未打烊的面馆打包了一份牛肉面。

  回到公寓时,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沙处冒着幽幽一抹荧光。

  他打开灯,率先看到了从沙扶手垂下来的两条小腿。

  “小顾?”程羽趿着拖鞋走过去,就见顾修远以极其拧巴的姿势躺在沙上,双眼紧闭皱着眉头。

  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又被灯光刺激到了眼睛。

  程羽轻手轻脚地放下打包的餐盒,把淋湿的外套丢进脏衣篮,结果一回头,就被忽然坐起的顾修远吓了一激灵。

  “你没睡着啊,”程羽拍拍胸口,“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顾修远揉了几下眼睛,幽幽道:“我还以为你会夜不归宿。”

  程羽坐过去,笑道:“净想些没用的。”

  视线掠过顾修远被揉红的眼角,程羽心里一揪,咳了一声又说:“我如果真夜不归宿,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躺一晚上?”

  顾修远没接他这茬,站起身来冷声说:“我睡觉去了。”

  “哎,才几点就去睡?”程羽拽住他,在顾修远垂眼看来时,又触电般快松开手。

  他打开茶几上的餐盒,往顾修远那边推了推,“去拿碗,咱俩一块吃点。”

  “我不饿。”

  “但我饿,晚饭被你跟卓开延搞得我都没吃饱。”

  趁顾修远去拿碗,程羽先进卧室换了套家居服。

  他们两个盘腿坐在地毯上,分别占据茶几的一端,面对面地嗦面条。

  顾修远这会儿出奇的安静,之前总挂在嘴边叫得亲热的“哥哥”,更是从程羽进门后就没再提过。

  程羽没话找话,问他:“脚还疼吗?”

  顾修远抬眼看过来,却答非所问:“你跟他看的什么电影?”

  “啧,我先问你的。”程羽放下筷子。

  顾修远也跟着撂筷,“电影好看吗?”

  他眼角红,被面汤的热气一熏,眼神沾了几分湿意。明明挺高大俊朗的一个大男生,此刻的样子却幽怨又可怜。

  程羽怔了一下,喃喃道:“不怎么好看。”

  顾修远又问:“电影演的什么,怎么不好看了?”

  “呃,”程羽含糊道:“我忘了,反正就是不太好看。”

  “哦,”顾修远顿了下,低声说:“那是卓开延眼光太差了,换做是我肯定会选个好看点的。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他,能和你一起看电影。”

  一听这话,程羽脑子嗡嗡的更乱了。

  顾修远尤嫌不够,直接朝他扔来一记重磅炸弹:“才看过的电影怎么会忘,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想我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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