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第一天,时韫裕面容沉郁地看向这个最不愿看见的人。
对方穿着羽绒服,搓了搓手,微笑道:“韫裕,妈妈这里买了点东西,想着给你······”
“我不需要!你听不懂吗?”时韫裕对她已经没有耐心可言,低吼着拒绝。
时韫裕刚要关门,安淑兰就抵住了门把手,眼眶红红地望向他:“韫裕,你还要和妈妈生多久的气?”紧接着,她又哽咽道:“我已经尽力弥补我的错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时韫裕听到这句话,嗤笑一声:“给钱就算弥补了?”
安淑兰面色白,不敢相信:“你,你知道了?”
时韫裕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冷道:“我恳请您做任何为我好的事情之前,问问我的感受。”
安淑兰擦了擦红的眼角,说起别的事:“岑颂呢?她会来和你一起吃饭吗?妈妈买了些菜,都是她爱吃的······”
“我说了不要接近她!”时韫裕最忍受不了她这点,打着照顾他朋友的名义接近他周围的人,然后又弃他人不管不顾。
安淑兰为自己解释:“韫裕,妈妈是真心喜欢岑颂这孩子······”
时韫裕冰冷的唇抿成一条直的线,冷声质问:“你找过她了?”
“是。”安淑兰不敢瞒他。
时韫裕难掩心头怒火,忍住即将爆的情绪,目光冰冷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你和她说什么了?”
“我,我······”她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说。
这是时韫裕的底线,不愿被任何人揭起的伤疤。
他这些年尽力做好一名医生,就是为了掩盖过去的不堪。
医院极力封锁当年的事件,参与的人员只有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也不想提起。
安淑兰被儿子戾气十足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惊慌道:“韫裕,妈妈只是想和岑颂拉近关系,妈妈也不知道该找谁,她,她······”
时韫裕暴怒:“我问你说没说!”
安淑兰眼眶溢满泪花,轻轻点了点头。
时韫裕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吼:“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你凭什么告诉她?你又凭什么利用她监视我?”
“妈妈没有。”安淑兰急得哭。
虽然在此之前她有这种想法,但岑颂拒绝了她。
都是她的错,她以为告诉岑颂就可以解开儿子的心结,没想到会造成儿子如此激烈的排斥。
安淑兰掩面哭泣:“韫裕,妈妈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和你亲近一点·····”
此刻,时韫裕完全听不进任何话。
他一改有礼的形象,把地上的东西丢了出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痛苦又狼狈的表情,嘲讽般扯起唇:“带着你的东西滚。”
关起门,时韫裕大口喘息着,仿佛肺内的氧气被抽干。
他急忙跑到卧室找到白色药片,吞了两片,就着白开水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