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仇恨淹没了方才的心虚和微不足道的愧疚,齐望天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得扭曲,他把玉佩揣进怀里,目眦欲裂,双颊抽搐:“斛律偃,你敢杀我儿子,我就让你偿命!”
谁知斛律偃轻巧地挑了挑眉:“你大可以试试。”
旋即,他话音一转,声线猛地沉了下来,“但最后是谁来偿命,还说不准。”
“斛!律!偃!”齐望天狂怒,了疯的提剑便上。
齐望天的两个下属见状,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
斛律偃没有像对待明德义那般一次性解决齐望天三人,而是跟猫逗老鼠一样地躲着他们,让他们每次攻击都落了空。
屋内灵力乱窜,狂风骤起。
无数书册从书架上落到地上,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
芈6赶紧将案几上那本最重要的册子放进乾坤袋里,然后寻了处较为安全的角落躲着。
果不其然,他刚站稳脚跟,就听得轰隆几声接连不断的巨响。
屋子塌了一半。
灰尘在大片落进来的阳光中飞舞。
齐望天丝毫没有收剑的意思,不留余力地对斛律偃起攻击,甚至不惜使用高阶法器。
可斛律偃躲避的度极快,让他们连一点影子都捕捉不到。
就这样耗了半会儿功夫,屋子塌了,树被扬了,眼前全是又破又烂的景象,尘土弥漫得满天都是,原本守在屋外的燕丰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重落回地上,被火气冲昏脑头的齐望天才从滔天的愤怒和悲痛中找回一丝理智,他终于现一个不对之处——
他没在斛律偃身上探到一点修为,斛律偃应该是个还未入门的普通人才对。
为何斛律偃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他们的攻击?
还是说斛律偃的修为在他之上才让他探不到?
不可能!
斛律偃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子,怎么可能修炼到金丹期之上?!
齐望天内心大震,慌忙扭头看向两个下属。
显然两个下属也想到了这一层,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惊恐之色。
隐约间,他们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控制。
“原来这便是金丹期修者的真实实力。”一道平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还以为多少能比明德义那种被拔苗助长的人厉害上一些,现下看来,不过如此。”
齐望天三人略有气喘,寻声看去。
只见屋子的断壁残垣上立着一道漆黑的身影,斛律偃双眼紧闭,高高束于脑后的黑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暖色,他的皮肤如结界外的雪那般白,削薄的嘴唇扬起讥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