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愧疚的小声说:“是我,我来看看你。”
兴才明显一顿,半晌后才开口:“世子是主子,主子看望奴才,真是折煞奴才了。”
白岩僵了一下。
他听不太懂兴才的意思,只能傻呆呆站在门前,踟躇的道歉:“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消失的。”
“世子莫不是听混了奴才的意思。”
兴才的声音突兀的离近了。
白岩傻傻的抬头。
房门被从内打开,兴才低着头,月色背照在他的头顶上,隐匿在暗处的眸子失了白日的精明,看起来淡漠又无形。
白岩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同,只是很快,他就被青年身前道道红色的痕迹吸引过去。
他瞳孔放大,声音颤抖的说:“兴才、你、你会死吗?”
月色之下,青年缓缓皱起眉头,丝毫不明白少年怎么会突兀转到“他会不会死”的问题上。
他顺着小世子的目光看下去,瞧见胸前的纱布已经被背后的血痕渗透,才恍然大悟。
小世子明显吓傻了,泪珠在眼睛里摇摇欲坠,还强装着镇定的说:“这药很厉害的,你、你先上药。”
早听闻府内的世子愚钝,可莫成想竟真被关成了傻的。
兴才低着头,语气平静的说:“世子,奴才贱命一条,您不必如此铺张浪费,且大侯夫人已派了人送来了药。”
“是,是的。”
白岩听他这么说,怔怔的回道,他握紧手中的药瓶,少年人长得小,手也只是小小一个,紧攥着药瓶,好像一个无措的孩童。
他抬起头,认真看着青年,哑着嗓子又问道:“那你不会死了,对吗?”
兴才眉头微动。
区区皮肉之伤,他当然不会死。
只是他低头看着眼巴巴等他回复的少年,最后张口说道:“奴才死不了,多谢世子挂心。”
少年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他擦了擦眼角,又摊开手。
五颜六色的精致小瓶子展开在青年眼前,兴才目光未变,平静的看向少年:“世子这又是何意。”
白岩虽然放松了一点,可一个人差点因为他丧命的事实还是让他紧绷着。
“这些都给你,这瓶紫色的,是止痛的。”
他一股脑将药瓶放到青年手中,认真的讲解。
管事那里白岩也叫人送了一份。
即便不是因为他故意的,可两个人平白因为他被打罚,白岩没办法忽视。
这与他们是谁的人没有关系,是要一码论一码的。
而且被打就会很痛,这是府内常来的医官悄悄给他配的药,白岩用过很多次,很好使。
亲眼看着青年收下药瓶,白岩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