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印把他知道的尽数讲出,“客良镛大儿媳,贺天罡契女。。。”
阿南法师打断,“贺天罡契女?”
庄文印点头,“听讲是,金鱼街小贩,不知道使什么手段,进了客家门。大师,她背后有客家,港督还要卖客家三分薄面,不好惹的。。。”
阿南法师垂眸,不语。
收掉蛊虫,贺喜又为男童诵往生经超度他,诵完最后一段,只觉腹中阵痛。
“老婆仔?”察觉异常,客晋炎扶她站起。
“我没事,只是刚才肚子疼一下。”
这几天时有阵痛,问梁美凤,她讲快生时会这样。
阿晨一旁道,“太太,会不会小小姐迫不及待要见爹哋妈咪了?”
这张乌鸦嘴,回程路上便灵验。
贺喜脸色惨白,豆大汗珠从额上滚落,无力靠在客晋炎怀中,紧咬下唇。
客晋炎初为人父,毫无经验,手脚无从安放,直到看见一股水流顺贺喜露在裙外的小腿而下,后座濡湿一片。
“老婆仔,你破羊水。”客晋炎更慌乱,喊阿晨,“开快点。”
贺喜想安抚他,才松口,呻。吟先溢出。
他无限后悔,不该听她话放她出来,该绑她在家。
送至医院,已经傍晚。
贺喜比预产期提早了七天,好在东西早已齐备,粱美凤和莉迪亚把婴儿衣等杂物交给姑娘,客晋炎办好手续,便开始产房外度日如年等候。
她是头胎,做少女时腰肢纤细,骨盆又小,比旁人生产更添几分难度。
饶是她能忍,疼到极致时,也禁不住惨叫。
客晋炎走廊里来回踱步,快绕晕粱美凤,她恳求,“晋炎,坐下可好,晃得阿妈眼睛花。”
他尴尬,才坐下,又是一声惨叫。
他腾站起,几欲冲进去,被粱美凤一把拉住,“女人家生产是这样啦,大惊小怪,能在凌晨前生下,已经算快。”
听闻消息的客家二老赶来,产房外坐一排。
漫长等候,客晋炎有经年之感。
粱美凤讲话不假,一声响亮啼哭传出时,客晋炎抬手看时间,凌晨两点。
恍恍惚惚间,客丁安妮精神一振,“生了。”
客晋炎忐忑,手心全是汗,极盼望他的囡囡。
不几时,姑娘出来,笑得极喜庆,“是贺喜家?喜得贵子。”
客晋炎已经抬出的脚,滞住,不掩惊愕,更问姑娘,“会不会弄错?”
姑娘不解,“今日产房只你一家,并无其他产妇。”
大约是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嫌弃,产房内小婴儿啼哭响亮,颇感委屈。
客良镛笑不见眼,递姑娘丰厚红包,“烦累姑娘,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看?”
姑娘手捏红包,笑得更喜庆,“要等清理干净之后。”
隔玻璃窗,两家长辈不错眼,盯着他挥胳膊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