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荣昌坤的大手隔着衣料在无清身上乱摸时,他哭着喊了出来:“王爷……”
与他的呼救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殿门被大力踹开的声音。
云楚岫看到眼前的景象,眸中顷刻间染上了血色,目光中全是阴狠之色,仿佛能吃人般,十分骇人,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
他反方向扬开羽扇,每个扇褶对应的扇端瞬时滑出锋利的三寸弯月短刀,光洁的刀刃之上倒映出他嗜血的瞳孔。
云楚岫将羽扇飞过去,短刀精准无误地直接戳瞎荣昌坤的眼,刺入他身后支撑大殿的柱子上,鲜血顿时流得满脸都是。
荣昌坤眼前倏地漆黑一片,他捂住双眼,疼得嚎叫出声,“本少爷的眼睛,本少爷的眼睛!”
赵大嵘只听说云小王爷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哪想到他还有如此暴戾的一面,那什么劳什子扇子,端得厉害!他吓得瞬间痿了,一股尿从裤裆顺势流出。
“我……我……我……”
顾小瑞见无清受了如此莫大的侮辱,给吓尿裤子的赵大嵘狠狠踹了一脚,暗自骂道:“狗杂碎!”
云楚岫赶紧跑上前,将无清抱在怀中,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温柔地急道:“他们有没有伤着你哪儿?哪里不舒服?”
无清躲在他的怀里,满腹的委屈无处倾泄,鼻头一酸,泪水落得更多,想要说话却忽而现无法声,只得抿唇摇摇头。
除了他,任何招惹小和尚哭的人,都该命绝!
云楚岫看向他的脖颈,红通通的五指印异常明显,显而易见是被那个狗东西掐住脖子留下的。
云楚岫让顾小瑞扶住受惊吓的无清,上前一把掐住眼前没有光亮、双臂胡乱舞弄的荣昌坤的脖颈,将他死死抵在柱子上,直至留下比无清颈中更深的痕迹,才松开他,低声威胁:“要不是看在你爹朝堂上势力庞大,今日本王定要你命丧这冷宫!”
荣昌坤盲了眼,只能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口中仍旧不忘辱骂:“云楚岫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楚岫没再理会,将无清抱起,沉重有力得踏在石板之上,走出了冷宫。
顾小瑞费尽力气终于把他家小王爷飞入柱子的羽扇拔出,又扛起被人遗忘的无碌,紧跟上小王爷的步伐。
玉兰离着冷宫最近。
他们便先回到玉兰,顾小瑞扔下尚在昏睡、比猪还沉的无碌,派人抓紧去传太医。
云楚岫小心翼翼地将无清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无清只能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想要起身,极力表示自己无碍。
云楚岫脸色格外阴沉,“躺好。”
可无清的后背还遭受了荣昌坤那一棒,刚一碰到床,眉头紧皱,喉咙出嘶哑的疼痛之声。
云楚岫根本顾不上什么繁文缛节,他也从未在乎过那些虚礼,径直掀开无清的衣衫,后背上一条狰狞的红印出现在他眼前……
第13章法事大典(3)
云楚岫咬紧后牙,眼中散的光芒似是能将人千刀万剐,他握紧拳,半晌才说道:“太医呢!”
胡太医一听到传召,一路就差插个翅膀飞起来,一把老骨头愣是跑得比小太监还快!
得罪谁都不敢得罪皇帝都偏袒的云小王爷。
由于脚步急,他被玉兰前的一块石子绊倒,直接骨碌到门槛上,被迫逼停,头还窝着,慌忙连声回答:“臣……臣来了!”
胡太医连官帽都来不及正,踉踉跄跄地进了殿。
他看到两位僧人一伤一昏,不敢言语,只是老实地上前诊治。
胡太医先替无清号的脉,又让他尝试讲话,未果。
他起身回话:“小王爷,这位师傅情况尚可。被人扼住脖颈时力气过大,导致气血逆行,再加上师傅高度恐慌,心气郁结,一时无法声。待臣开个调理气血的方子,不出数日便可痊愈。”
“后背上的伤略微伤及到了筋骨,需要休养一些时日。”
一听见“伤及到了筋骨”,云楚岫恨不能返回冷宫,再将荣昌坤大卸八块。
胡太医感受到了面前小王爷的戾气,正巧无碌哀嚎着醒了,他赶紧去替无碌诊治,长舒一口气说道:“师傅您没事,大可放心。”
无碌看向眼前富丽堂皇的寝宫,便知已从冷宫出来了。
他寻着无清师弟,看见他正趴在床上,也就放心了。
胡太医正写完药方,扰人的事情便接踵而来——赵大嵘忍着双臂的剧痛,架着双眼已盲的荣昌坤,出了冷宫后,直奔建章宫。
二人当着所有皇室宗亲的面,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状告云楚岫逼良为娼、亵渎佛法,被揭露罪行后,不仅不思悔改反而戳瞎荣昌坤的双目,所犯之罪真真是罄竹难书。被侵犯的无清师傅圣身不洁,也玷污了法事大典。
荣平居看到仅半个时辰未见的独子成了这般模样,心疼地差点当场仙逝。
原本祈福祝祷的日子,居然见了血腥。
建章宫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杯箸,吓得屏息,余光小心翼翼地瞄向皇帝和太后,一点动静也不敢出。
楚天阔阴沉着脸,“先将荣昌坤挪到后殿,传擅长外伤的胡太医。”
梁德英领了旨,不敢耽搁,赶紧前往太医院。
楚天阔看看到现在仍旧顺气的荣相,这次他的好皇弟,可是惹了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