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一个“福”字便在他玉葱般的手指下流出。
红纸不多,无清便剪了个小的,随后如同顽童般,径直贴在知还的脸颊上,美滋滋地问:“好看吗?”
云楚岫乐得哄他高兴,端过铜镜自赏,赞不绝口:“贴上剪纸,本将军可真是玉树临风,貌若潘安。”
无清被他一顿吹嘘倒有些脸红。
云楚岫也揪过一旁的红纸,还背过无清去,故弄玄虚道:“你可不准偷看!我可要剪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佳作。”
无清傲娇地哼了一声:“谁稀得看你!”
他一直以为像知还这种手握长剑的人,应是不会对这些消遣时光的玩意儿感兴,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寻来红纸,哄自己心悦。
一股子暖浪在心间翻涌,一扫晨起的颓丧之气。
无清可是对知还的裁剪功夫充满了好奇,努力探头。
云楚岫仿佛后背也长了双眼睛似的,倏尔回道:“好奇心害死猫儿的。”
这倒把心无旁骛偷瞄的无清吓了一跳。
他欠过头,小声嘀咕道:“有本事你剪完别给我看……”
云楚岫鼓捣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剪出个模样来。
他小心地捂在手掌心,唇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道:“年过得匆忙,也没给阿清准备年礼,今儿个算是个前礼,我亲手剪得。愿我们日日都有如此的好时光。”
云楚岫一本正经的说辞,倒真把无清唬住了。
单纯的无清竟真以为他努力剪了个什么吉祥画,迫不及待地将这份前礼收下,双手谨慎地展开,立在暖阳下。
他没看两眼便想要撕掉这张剪纸!
一个小人儿趴在另一个小人儿背上,两人的腿痴缠在一起。
这人分明是把春宫图剪了出来!
无清扔回他身上去,恼羞成怒。
还说什么“愿我们日日都有如此的好时光”……这不是明摆着白日里宣淫吗?
无清脸皮薄,立时烧透了一半脸颊。
云楚岫继续逗他,“你瞧,上面的小人儿我按着我的模样剪得,下面的自然就是你,快来看看我剪得像不像,是不是可以出个摊儿以此为生了……”
无清才不看他剪得污秽之物,干脆闭上眼,气道:“下面的才不像我。”
云楚岫刻意曲解道:“那你的意思是下面的是旁的男子……那我可就和旁的男子行……”
“周公之礼”尚未落地,无清气鼓鼓地打断了他的话:“才不是,你只能和我……”
语句才出一半,无清才现自己又落入了这人的文字圈套,指尖的血液迅朝心回流,染红了所淌过的白瓷般的肌肤,直至脖颈处皆是秀色可餐的绯红。
他快跑到后堂之中,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