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捋着长须道:“公子脉象气火虚燥,北地气候干燥,又是男子,也正常,吃两剂清火的汤药也就没事儿了。旁的,并无什么不妥。”
周智对赵满盈有情这不假,可他不是莽撞浪荡子,怎么会这么大胆子去亲薄当朝公主!
所以周夫人以为是赵满盈动了什么手脚,可偏偏,什么都没有。
就是自己儿子混了头!
周夫人闭了闭眼,摆手让府医退下了。
周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母亲是怀疑自己被下药了。
下一瞬又证明了,只是他自己的错,赵满盈没有对他动过什么手脚。
想起赵满盈给他擦汗的动作,让他心中胀满了喜悦,原来并非只是他一人独享了愁思。
以皇帝要拉拢父亲的心思来看,今日这一出已经落在了旁人眼中,他与满盈的婚事是一定能成的。
尽管会让父亲难做,可私心里,他真的太高兴了。
周若虚冷着脸,真不知要拿这个只知儿女情长的儿子怎么办才好,扬手想打他一顿,可瞧着他面上的巴掌印,到底还是没下得去手。
怒而甩袖道:“即便是又能如何,轻薄了公主,你还想跟皇帝去讲道理不成!”
周智跪了下来,磕头道:“是儿子昏聩,父亲息怒。”
周夫人也只能劝道:“事已如此,老爷还是赶紧进宫去向皇帝提亲吧!朝中的事,也未必需要如何动摇,但是周家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难啊!”
周若虚如何不会到这个道理,可司马渊那边可未必肯信他啊!
真是,骑虎难下!
周若虚当日便进了宫,请罪、请求赐婚。
皇帝了好一通的火,做足了心爱的女儿被登徒子轻薄的愤怒老父亲的模样。
自然了,最后这婚还是要赐的。
圣旨,第二日上午便下了。
接旨的那一刻,周家满门之内,大约也只有周智是真正高兴的。
若是寻常儿媳,活在公婆的五指山下,投鼠忌器的只会是女方父母,可赵满盈是公主,来日成婚是会与周智别府另居的,尤其周智还是用情更多的那一个,那周若虚的处境便要更为难一些。
下旨隔日有朝会,周若虚与司马渊碰着了。
说话间,似乎还如从前一般亲近。
可回头下了朝,皇帝便将他叫去了延庆殿,并把周智从六科调去了礼部,当了个主事。
周智虽也是个读书人,可到底还没考上进士,十**岁有这样的官职实属不错了。
这一进一出就得了个好儿,司马渊怎么想不知道,左右从前一同行走的同僚说话便有些意味深长了:“有令郎与公主的情分,周大人往后可就不用愁了。”
外头的百姓看得津津有味。
在门前扫着落花落叶的尺头铺子老板娘道:“皇帝拢共就那么几个女儿,最得宠的就是那小公主,还以为会给她挑什么样的丈夫,居然挑了个周家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