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不回头，脚步也不曾迟疑，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看着眼前生的一切，颜青神色凝重，唇线绷的笔直。
再耐心等等吧，等拿到解药，他一定会有好转。
日子日复一日，本不难过，但谢辞性情大变之后，等待的时间就变得极为煎熬。
他之前为了新律的事，日以继夜，忙得心力交瘁，就是为了减轻和完善北宁的律法。
可真等新律批行了，州令府上的囚犯受到的，却是比旧法更为残忍的酷刑。
一直协助他办案的6晚舟，多次劝阻无果，只好请来了雏璃。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赵楚卿。
公堂之上，当着他们的面，谢辞毫不避讳，割耳、剜膝、挑筋之刑不留余地的判。
州令府办案，律刑司本不该直接插手，但看谢辞如此行事，雏璃的眉头越皱越紧，赵楚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谢大人。”雏璃终于忍不住了，他委婉道：“新律文书已经送到了各州各县，按新律，这些案子不该这么判。”
谢辞抬眸：“新律？”
“谢大人没收到吗。”
谢辞垂下眸子似在思索。
6晚舟道：“大人，文书是我亲自送到你手里的。”
“是吗…”谢辞面露愧色的笑了笑：“我倒是不记得了。”
“文书是我前几日给你送去的，当时你说还有要事处理，让我放在桌上，怎会不记得呢。”
“噢，呵呵，那可能是我忙忘了。”
等了片刻，都以为他至少会为方才判的案子做点什么，哪怕是说点什么。
但是他没有，而是叫差役将下个罪犯带上来，照着方才同样的方式判罚。
“大人？！”6晚舟在他下判书之前叫住了他。
谢辞不悦：“本官在判案。”
“恕我失礼，当初不是你说北宁的刑法过重，才协同雏大人一起，争取到这新律施行的吗，怎么如今新律在手，你还按旧律判罚呢。”
“本官这么判，自然有本官的道理。”
“我看不出有什么道理。”
谢辞面色冰冷，两个朝夕相处的搭档之间，如今闹得剑拔弩张。
谢辞冷声道：“本官的道理，不需要你…”
“谢大人。”雏璃压下了他的话，说道：“其实本官也想听听大人的道理，毕竟这新律得以施行是你我共同努力的成果，我也好奇，大人不用这新律的道理。”
谢辞失笑，气氛才得以缓和，他解释说：“既然雏大人开口了，下官愿为大人解惑。方才，下官审的那几个人都是惯犯，照旧律早该受刑的，但你知道北宁的律法除了重以外，另外一个莫大的弊端便是偏私。本是一视同仁的律法，但实际上，对那些有钱有势之人是形同虚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