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怕丢脸,才故意这么说?
宋月曦小小翻了一眼,抱起胳膊:“是呢,家事,我一个外人,当然管不着咯。”
宋月曦不信宋津珩心里没想法,但也知道宋津珩不会流露什么,既然又这么说了,宋月曦便没有再过多的评价什么,他相信爱干净如宋津珩,见了眼前此景,心里肯定会有计较。
就让他自己掂量、自己悄悄不满去吧。
宋月曦抬手指抵在鼻尖下:“你这儿我是待不下去了,还是赶紧找个阿姨过来打扫下吧,都臭得快发酵了。”
“行了,我走了,先去妈那儿了,你也赶紧来,别让大家等太久,知道吗。”
宋月曦说着转身,招手示意周康旭,两人一起走了。
留下宋津珩,以及一脸懵逼的杨彦。
杨彦:刚刚姐弟俩说的东西他每个字都听懂了,但为什么连起来的意思他一点儿都听不懂?
什么叫“你老婆”,“你老婆”是什么意思?
他们宋总不会真有老婆吧!?
杨彦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宋津珩则已经顺着地上掉落的衣服,边捡起边往楼梯上走去——全是小一码半的衣服,什么款式都有,奢牌不少,宋津珩已经在脑海中借着尺码和衣服勾勒伴侣的身形和模样了。
他想玄玄看来挺瘦的,个子看来也不矮,应该挺爱漂亮的,都是很好看的衣服。
捡起裤子——嗯,腿也长。
捡起只白袜子——脚踝想必也很细。
宋津珩宋大老板就跟个森林里采蘑菇的小姑娘一样,边走边捡,边捡边走,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又顺着二楼走廊来到了衣帽间。
进衣帽间,打开柜子,见柜子里自己的衣物旁挂着另一个尺码的各色衣物,宋津珩神情舒展——玄玄的,玄玄的,全是玄玄的。
再顺着衣帽间的其中一道门走进旁边的主卧,见凌乱地卧室床头一边各摆着一个枕头,宋津珩又吊了下唇角——他和玄玄睡觉的床。
抬眸,无意间瞥过那纱帘轻坠的飘窗,宋津珩移开的目光又重新移回来,看过去,眼尾轻眯——这就是那扇他们天翻地覆了无数个回合的窗户吗。
再走到床头,拉开抽屉,见抽屉里有一盒没有开封的某日用品,宋津珩:一抽屉的东西,已经用到只剩一盒了吗。
宋津珩顿时心情大好,一向不露声色的人,神情间都有了笑意。
杨彦上楼,说:“宋总,我必须跟你说下,上次我来你这儿,这边不是这……”
宋津珩抬手,打断杨彦的话,此刻什么都不想听,也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身心都沉浸在“我有老婆”的喜悦中,还对杨彦道:“你先下楼等着,我简单收拾下就下来。”
杨彦:“宋总……”
宋津珩的口吻不容置喙:“去吧。”
“……”
杨彦只得咽下嘴边的话和满心的困惑,闭嘴转身,留下刚大病初愈的宋津珩。
而显然杨彦理解错了,他以为宋津珩说“收拾”,是说拾倒下自己,好等会儿去宋夫人那儿以状态比较好的面貌和亲友聚餐。
哪儿知道宋津珩的“收拾”就是收拾家的意思,杨彦前脚转身,宋津珩后脚便以病体整理起了床铺。
其实这种家务事,哪儿用宋大老板亲手做,海香府这边,固定也是有阿姨打扫的。
但宋津珩确实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还有一点,他之所以会亲自动手收拾,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他和玄玄的家,既然是共同的家,他觉得他亲自动手打扫一下、好等玄玄回来,也没什么。
当然,宋津珩刚车祸出院,又撞到了脑子,不太能动得了,他收拾也是稍微简单大致的收拾下,细节还是得阿姨保姆来。
于是刚出院的宋大老板就这样勤劳地收拾起了自己家,边收拾还要边去努力联想这个地方玄玄平时会做什么,他和玄玄又会一起做些什么。
不过宋津珩也凭借他高超的智商和观察发现了一些让他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
比如家里到处是另一个人的痕迹,但为什么没有一张他和玄玄的合照?
比如怎么玄玄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全新的?连卫生间架子上的牙刷看起来都像根本没有使用过?
等等。
宋津珩都觉得有些不对。
但宋津珩通通没有多想,他沉浸在“我有老婆”“玄玄是我老婆”的喜悦中,只等自己空了,马上就想办法去找回玄玄,继续过那羞羞臊臊三天三夜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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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这儿,撇下一干亲友,母女俩人来到只有她们的角落。
宋夫人关切道:“怎么样?津珩那边?”
宋月曦笑得自信:“放心吧妈,我都安排好了。他那么爱干净整洁的人,哪儿会受得了自己老婆是个衣服都乱丢的邋遢鬼。”
“这会儿肯定在心里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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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香府。
推门,见一楼的洗衣房地上都丢着件衬衫,宋津珩唇角一吊。
他和玄玄这么恩爱激烈的吗。
连洗衣房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