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
龙啸云脸色惨白,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早就清醒过来了,此刻又惊又俱,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事是真的,他试着用力挣扎,想要把双手从霜冻中挣脱,但皮肉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让他立刻停止了动作。
贺九黎不是常人,她或许根本就不是人
贺九黎冷冷的道“我不是江湖人,我也不爱随意杀人,我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让你这位好大哥去开封府大堂是过一遭,看看他究竟是该死呢,还是流放的好。”
李寻欢脸色很不好,这件事的确是龙啸云做的太过,贺九黎的做法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相反,她可以说是很仁慈了,但
本朝五刑,乃是笞、杖、徒、流、死。也就是说,除了死刑以外,流放是最重的刑罚,流放三千里,基本就去了荒蛮的岭南之地,一路上酷吏鞭打,重枷锁身,还要日日从天亮赶路到天黑,到了岭南之后,还要日日苦役,简直是比死还要折磨人,无论多么傲的骨头,在酷吏的鞭子和繁重的苦役之下,也会碎成一块一块的。
放火罪之深重,判的最轻,也是徒三年,流三千里。
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结义大哥,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受到这样非人的折磨啊
但他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贺九黎很恶质的笑了一下,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答应的话,大可以在这里耗着,他的双手双脚要是废了,你这义弟也正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冰雪的伤害绝不只是说说而已,人在低温里呆几个小时,直接冻死的都不少,肌肉组织坏死更不是什么稀罕事,李寻欢一听这话,顿时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他无力的点了点头,道“冷捕头,麻烦你了。”
这就是做出决定了,流放苦役最起码比双手双脚都被人废掉的好。
而且,开封府掌管生在汴京的案件,包拯铁面无私,由他审判,对龙啸云来说是最公平的。
而他已决定无论龙啸云被流放去了哪里,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在作孽,他也应当受到惩罚。
李园的财富,他会全部都留给林诗音,作为她未来傍身的积蓄也是好的。
李寻欢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五味陈杂的望了林诗音一眼。
最后一眼。
冷血押着龙啸云去了开封府之后,并没有多留,匆匆告辞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贺九黎这边。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晚上着实是生了不少事情,饶是铁打的冷血,也忍不住感觉疲倦。
站在贺九黎的小楼前,他刚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门,门就忽然自己开了,冷血抬脚跨了进去,就看见贺九黎手里抱了一个鱼玩偶正无精打采的坐在一楼的长毛地毯上,眼下两抹可怕的乌青。
贺九黎心力交瘁,精神又松懈不下来,安顿好林诗音之后自己也试图去睡,只可惜还是睡不着。
冷血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说“你你该去休息一会儿。”
理智上来说,对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不应该这样逾越,可是从情感出,冷血却总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多与她说两句话。
贺九黎恹恹的望了冷血一眼,他身上还穿着从自己这里拿着的t恤大短裤篮球鞋。鞋子是高帮的,裹住了脚踝,显得很是健气。因为站立姿势的原因,他小腿上的肌肉也绷着,同分明的小腿骨骼一起,显得格外的性感。
她有点不开心的努了一下嘴,嘟囔着道“睡不着啊”
冷血道“为什么”
贺九黎不说话。
冷血上前走了一步,不屈不挠的问“为什么睡不着”
他皱着眉,一双碧眼之中透出了几分关心。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这有什么为什么呢明明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累的要闭合了,眼皮也沉重的要耷拉下来了,可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清醒的,又疲惫又清醒。
贺九黎还想问这是为什么呢
她有些不高兴,又看见了冷血那双既澄澈、又单纯的新绿瞳仁,他抿着嘴,目光十分认真的盯着她看,丝毫没想过自己这个样子或许会让贺九黎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征服欲。
贺九黎忽然伸手拉过了冷血的衣服领子,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跟前。
冷血猝不及防,眼睛十分无措的瞪大,又不明白贺九黎在想什么,又莫名不太敢轻举妄动,只能紧紧的抿着嘴,乖乖的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然后他就听见贺九黎说“你跟我一起,我就可以睡得着,你来不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