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只以后想办法从西方脱离便是了。
敖丙记得,封神之末,好几个阐教门人都投了西方——若是那个时候,他愿意从西方破门而出归于阐教门下,出口转内销的话,因为自家弟子破门而出丢了颜面的阐教玉清圣人,有很大的可能会愿意接纳自己。
脑海当中诸般念头转动的时候,敖丙的感知,便已经是隔着那缓缓压下的垂天之云,感知到了其上无比纯粹,无比明澈的水元之气。
“好一个武德星君,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啊!”敖丙心中大定。
相比于此时华山当中那受到了血祭污染过后显得有些混沉的水元之气而言,垂天之云上方的水元之气,便是显得极其的明净,一副完全不曾被血祭和仪轨污染过的样子。
只刹那,敖丙便猜到了武德星君的想法。
盛怒之下对自己出手,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其真正的目的,是要以这垂天之云涤荡华山,将华山当中那血祭所留下的痕迹,以及西岳神君所铺设的那仪轨的痕迹,都扫除干净,要将自己从西岳的事当中给彻底摘出来。
当然,这过程之间,若是敖丙自己不争气,被搂草打兔子的话,那死了,也就是了。
“险些是被你给唬住了。”敖丙松了一口气,遁术立刻便是又加快了三分——心态变幻过后,那随着垂天之云压下来的【神】属性上的压力,都小了一些。
();() 只刹那,敖丙的身形便已经靠近了那垂天之云。
随即,便是无比轻巧的向上一跃。
这一下,便真的是如同天龙登云一般,越过了那垂天之云的覆盖。
当敖丙的身形,再度显现的时候,便已经是出现在了华山之上的溪流当中——这溪流,正是敖丙以祷雨之法引动雨云,最后浩浩雨势落下,在华山当中所冲刷出来的那条溪流。
“见过武德星君。”敖丙这边才站稳,他的眼前,便是有一个身影显现出来。
正是武德星君的化身!
“果然是不讲武德的老东西!”敖丙心头大骂,只当这武德星君是专门来赌他的,当即便是开口大骂,要将西方的圣人招过来。
当然,毕竟涉及圣人,敖丙也不敢骂太狠,免得真的把圣人给惹恼了。
“你这心怀鬼胎……”话才出口,敖丙便是发现,面前的武德星君,并非是化身,而只是其念头,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所落下来的一个投影,当即便是改口,“之辈。”
“怎么,这是为了掩盖自家儿子的罪行,亲自下界来收拾首尾了吗?”
武德星君自恃身份,自然不愿和敖丙纠缠不休,是以,他只是平淡无比的道。
“你这长虫,本君好心抬举你做个正神,却不想你忘恩负义,无端杀我爱子也就罢了,更是妄图以言语污蔑。”
“罪字非口言,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可别怪本君这就将你拿上天庭,顺便,还得问敖光一个管教不严之罪。”
证据?
敖丙目光往下一扫,眉头顿时便是一皱。
华山上下,都被这武德星君扫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证据?
好在,武德星君机灵,敖丙也不傻,武德星君涤荡华山,固然是将血祭和仪轨的痕迹扫得干干净净,可敖丙动手的痕迹,不也一样被扫得干干净净?
既然都没有证据,那无非就是一个抬杠罢了。
“那西岳死牢,被商离打破,我为掌刑官,问罪于他,有何不可?”
“更何况,武德星君也讲过了,罪字非口言,武德星君说我杀你爱子,总得拿出证据来?”
“诚然,那商离死了,但谁晓得他是死在了什么地方?万一,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摔死了呢?”
“要不,星君召阎君拿了魂魄来问一问?”
“好长虫,果然是牙尖嘴利,本君,等着你登天的时候。”武德星君的目光越过敖丙的身形,往华山扫了一眼,确认了华山上所有的痕迹都被清扫干净,这投影,当即散去,与此同时,华山上,又有几点宝光,在武德星君神意的影响之下,往天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