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祁時看了他一會，然後點了頭。
於是沈楚折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微微往後靠，安靜地盯著祁時看，間或看幾眼點滴餘量。
祁時倒是已經低下了頭，打開了手機。
沈楚折掃了一眼，發現是微信界面。
正疑惑祁時是不是要回信息，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眼，正是咫尺之遙的人，發的信息。
他微信唯一的置頂，備註為「寶寶」的那個聊天框，冒出一句——
你在幹什麼？
沈楚折下意識抬眼看祁時，後者並沒有抬頭，似乎只是給自己網戀對象發著信息。
他把手機關了靜音，避免等下信息提示音過於同步，露出破綻。
他斟酌了下，回了句：在上課。
然後收到一張圖，似乎是祁時對著自己的手拍了一張照片，從小圖能看到那隻，過於修長又白皙的手。
沈楚折點開前心情很複雜，心想，他就在旁邊，祁時卻理都不理他。
就理那個網戀對象，還主動發信息。
嘖。
他突然有點酸，但隨後想起什麼，內心又平靜了。
好吧，網戀對象也是他。
那沒事了。
點開圖片，他看到祁時手心上的一道劃痕，破了一點皮。
沈楚折頓時心一緊，按耐不住地往祁時手上看。
果然，祁時正把手機放在被子上，微抬扎著針的左手指尖打字，右手平攤，放在被子上。
掌心白淨，指尖微微有點泛紅，然後是那道傷口，不算深，但也夠明顯。
他邊往那隻手看，抑制住自己想過去察看的想法，發了句：
寶寶，怎麼受傷了？
只是祁時雖然沒抬眼，但餘光注意到他剛才緊張的眼神，一時更加確定了。
他剛才發信息確實只是為了試探，而沈楚折的動作，則是直接暴露。
沈楚折是有點裝不下去了，而祁時確認後，則就沒想再主動說什麼了。
於是只是簡單回了句：下午拿a4紙，割到了。
去上課前找了下明天的作業來著，不小心被的a4紙割到了。
只是當時沒什麼感覺，剛才一番折騰，傷口裂開後他才感覺到一點疼意。
對方發了一堆關心的話，還有叮囑了一些癒合的方法。
祁時沒再回，只是把那個備註，從「聲音還可以」，改成了「長得還可以」。
然後關了手機，抬眼看了眼點滴，估計還有幾分鐘就可以結束了。
沈楚折注意到他的動作，估計是不想回自己了，也收了手機。
然後假裝很不經意地，注意到了祁時攤開的掌心，語氣溫和又禮貌地問：「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