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从乾坤袋中取出外衫包住小狐狸,急匆匆起身便要往回走。
可却只瞧见满地的白骨。不,应该是妖骨。方才咯得她脊背生疼的,是累累白骨。
司黎向前看去,泥泞的土地上无尽的骸骨,透过骨架依稀可以辨别是何种妖类,散乱分布在周围,俨然经历过一场大战一样。
她抱紧怀中的小狐狸,抿了抿唇后,毅然决然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不知道为何,前面有一种令她心悸的感觉。
少女一路奔走,这里的天际昏暗,虚空中似有灵力波动,她不敢御剑,只能凭着双腿行走。一片荒芜,除了偶尔几具尸骸以外,她什么都没看到。
司黎越想心下越沉。
少女的体香因为方才被雨水沾湿而越浓郁,容九阙在她怀中,因着她的行进而晃荡,一双兽瞳虚虚睁开,
视线有些模糊,他的脑子现在不太清醒,周身的经脉在翻涌,灵力却在溃散,丹田好似破碎一般往外泄露着灵力。
浑身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狐鸣被雨水声掩盖,司黎并未听清。
容九阙觉得好冷,周身都像渗进寒意,明明经脉在翻涌,可好似翻起的都是冰碴一般,将他的经脉堵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温暖。
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便是阿黎。
少女的清香在鼻息间萦绕,他太喜欢了,忍不住便朝她怀里拱了几分。
抱着他的人应是觉得他冷,手臂收紧,将他的狐身往衣服里裹紧。他便离她更近,近到能看到司黎脖颈处脉搏的跳动。
白皙的肌肤在眼前,一股股香气像是毒药一般致命。
容九阙蹭了蹭她的脖颈,舌尖下意识探出在她莹臼的耳垂上舔了一口,长着细软倒刺的舌面刮过,带起一阵酥麻战栗。
司黎拧眉垂看去,瞧见小狐狸露在衣衫外面的头无力地搭在她颈窝处,便以为他又难受起来了。
她不由得有些担忧,将他搂紧,阿阙,再坚持一会儿。容九阙低低呜咽了声表示回应。
毛茸茸的狐狸脑袋搭在少女颈窝,那股清
香和时不时碰触到的肌肤令他心满意足,连体内的疼痛都似减少了些。
一双兽瞳看着那白皙的肌肤。
他想亲她,想对她做任何事,想与她一起度过漫长又难捱的情期。他想将她带回自己的宫殿,欺身而上压着她在床第间极尽情绵,虔诚炙热地亲她,让她牢牢记住
他,只记得住他。
他想让她为他诞下幼崽,无论男孩女孩,那都会是妖族的下一任王。
阿黎,阿黎。
他想要她。
他只想要她。
头痛欲裂,意识不清,他挣扎着仰。
第一次生出了对阿黎不敬的心。
他卑微虔诚,碰了她的唇角。
他好喜欢她,好想娶她,好想独占她。这条路长些吧,若能走一辈子,便更好了。
抱着他的少女身子一僵,可容九阙已经昏迷不醒,脑袋重重垂在她肩膀处。司黎垂看着怀中的白狐,神色复杂。
大大大
容九阙醒来之时,已经恢复了人身,不再是那副虚弱的狐狸模样。可丹田仍旧破损,只是暂时被人用灵力封住了而已。
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他撑起身,司黎坐在一旁闭目调息着,听见动静后睁开了眼。少年脸色苍白,眉目俊朗张扬,望向她的眼神带着些复杂。明知不该,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司黎的脖颈处。
她应当是将那些痕迹想办法用术法掩盖下去了,此刻光洁如玉。可他依旧能想起那斑驳的玉颈,那一路蜿蜒进衣领的痕迹,不难想象得出衣衫下是何等模样。
晏行寂没有胆子对司黎这般,如那时在霓湘楼一般,想必是阿黎同意的。
胸口处一阵疼痛,呼吸进来的空气似是刀刃,一点点划过他的喉管,梗疼痛得难耐。他捂住嘴不住地低咳,玉白的脸瞬间被涨的通红,像是要将心肝与肺都咳出一般。
司黎上前拍着他的脊背为他顺气如何了,还难受吗
少年却是强行抑制住那股咳嗽,反手攥住司黎的手。他的手掌宽大又温暖,牢牢桎梏住她的手腕,抬起眼眸看着蹲在身前的女子。
他问“晏行寂有哪点比我好”
司黎怔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