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的壁灯氤氲,豆苗星火,跳跃几下,爆出啪的一声炒豆声响,姜琴娘心头一跳。
她不自觉抓紧纱帐,从未像此时这般冷静,飞快扬手就要拽响铃拉线。
然而那黑影的动作更快,上前半步,将她推到回床褥子里。
借着微弱光亮,姜琴娘适才才看清那黑影的脸“是你”
光影乍弱,有夜风徐来,壁灯火苗大了一圈,那点亮光将暗色驱逐,明灭之中,露出一张眼袋浮肿,色欲满布的脸来。
那人,赫然是三房苏武
“不然你以为是谁”苏武逼近,简直色胆包天。
彼时姜琴娘只得往床榻里头缩,轻薄的中衣掩饰不住丰腴勾人的玲珑曲线,反而在模糊不清中,那身白嫩肌肤越莹白诱人。
“苏武,你想干什么”姜琴娘微微喘息一声,适才现自个口干舌燥,并一股子越热烈的热臊从内心深处升腾而起,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到腹下,颤栗酥麻,软了四肢。
她难耐的不自觉相互磨蹭着双腿,嘴里出一声破碎低吟。
然那低吟出口,她蓦地咬唇红唇,霎时反应过来“你你给”
“对,”苏武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睥睨着姜琴娘,仿佛她的挣扎都成一出养眼的艳色情调,“花楼里常用来助兴的玩意儿,感觉不错吧”
姜琴娘趴在冰凉的薄衾上,只有这样,仿佛才能缓解一两分臊意。
铺泄一床的逶迤青丝,鸦青的颜色,柔软缠绵,那之上,是玉白肌骨,从中衣领口散落出来,脖颈纤长如天鹅,锁骨精致漂亮,漂亮得让人想扑上去啃一口。
然而,她唇又是烈焰朱红的颜色,饱满如橘子瓣的唇肉微启,露出一点唇缝,呵气如兰,芬芳醉人,从那唇缝中飘逸而出的呦呦莺唱更像一动人心魄的艳曲,撩拔的人心猿意马。
苏武喘着粗气弯腰,目光火热地盯着姜琴娘“一会,你该求着我作弄你。”
细密的香汗淋漓,姜琴娘死死抓着薄衾,她几乎将唇肉要出血来“呸,做梦”
这样的色厉内荏,不过在人看来,就是奶猫挥着爪子,毫无威慑力。
苏武狞笑起来,他并不急色上前,反而是在近到触手可碰的距离,等着姜琴娘受不住了主动痴缠上来。
“贱人尽会生事端,不过是睡了个绣娘,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那今晚上,老子就睡了你”苏武一把捏着她细细的手腕。
姜琴娘嘤咛一声,手腕生疼,唤起她半点理智。
她克制着体内汹涌而陌生的欲望,可心头叫嚣着贴苏武身上的念头,却越强烈。
她从未落到过这样的境界,绝望的无以复加。
“滚开”出口的呵斥也带着软绵绵的尾音,泛红的眼梢水雾蒙蒙,姜琴娘嘴里已经品尝到铁锈的甜味。
苏武擒起她皓腕,凑到鼻尖嗅了一口,尔后迷醉地眯起眼睛“欠o操的玩意儿,整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荡勾引男人,我那病痨鬼大哥死的时候没有满足过你吧白白可惜了这副身子。”
他说着,还恶心地伸出舌尖在姜琴娘手腕舔了口。
那点碰触,姜琴娘膈应又难受,可却像是冰凌入沸水,嗤啦一声,激起翻滚不休的动静。
姜琴娘眸光迷蒙了瞬,她犹豫了会,往苏武的方向挪动。
苏武嘴角笑意扩大,纵使现在就像将人按着胡天海地一通,可他带着羞辱的心思,非得让姜琴娘今晚上低贱到尘埃里头去做个名副其实的淫o荡o贱人
“唔”姜琴娘憋着口气,靠近苏武后,猛地张嘴咬他手背一口。
“啊,贱人”苏武痛呼一声,挥手就抽在姜琴娘脸上。
姜琴娘跌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清醒两分。
她喘息起来,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跑向不远处的冰鉴,三两下掀了孔盖,将里头的冰块抱怀里。
彻骨的冰凉散着丝丝寒气,透入肌骨,仿佛一瞬间从盛夏到了隆冬。
热燥被压下去,姜琴娘头也不回,抱着冰块就往外跑。
“站住”苏武回神,往前一扑,拽着姜琴娘长,将人往回拉。
“啊”姜琴娘痛的眼泪花都出来了,“苏武,你敢”
苏武冷笑连连,将人拉回来,腿一垮就骑坐到姜琴娘身上“你看老子敢不敢”
“嗤”中衣被撕裂开,露出玉白肌肤,那是从未被任何人采撷过,泛着薄粉媚色,仿佛最极品的绸缎。
“啪”豆苗烛火爆了个花灯,扑腾几下,竟是噗的一声熄灭了。
青烟袅袅,最后一点火星湮成灰烬,整个厢房里头彻底幽暗下来。
彼时,正是亥时。
月黑风高,今晚上竟是连星辰都没有,楚辞踩着夜色,到了汀兰阁外头,却是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