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音回了房,关上房门点了油灯后,才把袖中之物取了出来。
是一颗豆蔻。
华音凝眉打量着拇指头大小的豆蔻,琢磨了一瞬后,用力捏了捏豆蔻。
豆蔻一碎,便露出了一张小纸团。
华音深呼吸了一息,踌躇了一会,才缓缓的打开了纸条。
——尚有五月,进度如何,望告知。约定地方留信。
五月?
进度?
约定地方?
华音一脸的茫然。
这什么意思?她可是与什么人有过什么约定?
华音掐指一算,她入府已有七个月,尚有五月,意思可是她在这一年内与人有约定?
华音不知坐了多久,日落月升,天色已全暗了下来。
碧玉来敲门:“姨娘可醒了?”
华音如梦初醒回过了神来,道:“我今晚没什么胃口,就不用膳了,沐浴吧。”
碧玉应声:“那奴婢让人去准备热水。”
碧玉离开,华音才夹着纸条放到烛灯上方点燃,待燃到尽头的时候扔到了空的杯盏中,倒入茶水。
华音沉静地拿着杯盏走到了窗台处,拿起小铲子往盆摘的泥土中挖了个小坑,把杯中灰烬倒入,埋进泥土之中。
华音拿着杯盏望着埋藏的泥土,心底的迷雾越来越浓了。
她是像二姨娘和刘姨娘那样的探子?
还是像那日带着人皮面具行刺裴季的刺客?
探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桌面,洗了杯盏后,转身出了屋子。
盯着九姨娘的飞卫晚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府复命。
今日九姨娘所去之地,飞卫皆一一告知了主子,还有偶遇撒铜板一事。
“卑职探了一下,那撒铜板之人服用了五石散才会疯,并无可疑之处。”
裴季点了点桌面,沉吟吩咐:“往后九姨娘出府,你便跟着。”
飞卫拱手:“是。”
“退下吧。”
飞卫退出屋中,童之却是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大人,牢房出事了。”
裴季浅淡眸光遂转寒:“怎么回事?”
童之道:“一刻多前,狱卫现关押在鞭房的刺客有些不对劲,便入牢房查看。让他张嘴之际,那刺客竟咬破了口中含着的毒药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