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啊。”穆勒回答,“但是不至于哭。”
穆勒把肩膀贴到秦诺和身上,“但是你难受的话可以靠着我哭。”
行吧,谁靠谁不一样呢,秦诺和就这么靠着穆哥的肩膀,大鸟傍人地哭完了剩下的电影。
临近结束,坐在他们前排的小姑娘和她男朋友弓着身离场了,穆勒手机上传来一条信息:“抱歉穆哥,男朋友家水管炸了,我们回家抢修,改日再请你和嫂子吃饭。”
穆勒他俩走出电影院,看到临近游戏厅里的跳舞机,努力抢修水管的那二人正在上面挥汗如雨。
……怎么着也算是劳动,穆勒给她回信息:注意安全。
。
回程路上由穆勒驾车,秦诺和哭得快脱水了。
他捧着罐牛奶,问:“不用跟刚刚那个小姑娘商量一下么,她肯定答应给你保密。”
穆勒惊讶:“保密什么?”
秦诺和虽然也不想隐瞒恋情,但他知道穆勒脸皮薄,人家开他两句玩笑,他便不会再好意思对她们严厉。
“我们的关系啊,你不怕她跟其他同事八卦吗?”
“不怕。”穆勒开车稳,也不像他似的乱瞅,目视前方:“医院就那么大,生活就那么枯燥,要是我能让大家八卦了亢奋一下也行。反正我们的关系现在应该也没人不知道了。”
他还挺豁达啊,秦诺和低头笑笑,掏出手机拍了张他开车的侧脸。
这张未经修饰的照片被分享至秦诺和的微信朋友圈,配文更加露骨:
“男朋友车技好棒!”
☆、赌一把
秦诺和初四复工,早上起床时穆勒还在昏睡,多跟他说两句话便挨了一枕头,只能悻悻地去上班。
唐颂走后,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用,穆哈哈有时候过来,啥也不说托着腮看他。
意思就是让他带着去吃排骨。
今天他又来,秦诺和逗他:“你不挣工资么,怎么成天上我这儿蹭饭?”
“我不愿意挤地铁。”穆哈哈一脸理所应当,“我和穆勒是兄弟连心,穆勒肯定也想吃排骨,我们去吃,我把他也叫来。”
穆哈哈这小子,今天还算有良心,秦诺和很是欣慰。
云水记今天刚刚恢复营业,大厅熙熙攘攘,他们到的时候,穆勒抱着羽绒服坐在门口的等位区,安安静静地捧着一本杂志读,看上去像个乖巧认真的学生。
旁边就是立式空调,出风口靠近穆勒的脸颊,呼呼往上吹暖风,把他那张小脸吹得泛红。秦诺和走过去,冰凉的手掌往上一贴,恶作剧地笑。
穆勒刚想火,穆哈哈也把手伸去,贴在他的另一侧脸蛋上。
穆勒就熄了火,腾了点地方让他俩坐下,穆哈哈挨着空调暖手。他们前面还有三桌儿,秦诺和坐在中间,逗完穆哈哈,又凑过去看穆勒手里捧着的杂志。
“《我和博士老公的二三事》?”
杂志是店家留给顾客等位的时候消遣翻阅的,封面上印着风情女郎,翻个三两页就有几则广告,里面的内容大多是情感鸡汤,穆勒等得无聊,随便看上几眼竟然还有点上头。
就是这名字和主题着实羞耻……
“你别多想,我就是随便看看。”穆勒辩解,“再说人家的老公可是法学博士,雷厉风行又铁面无私,还是年入百万的高富帅。”
穆勒脸上的红晕刚褪,眼看着就又要红了,秦诺和便没再逗他。
晚上科研组的人聚餐,姜老特别叮嘱谁都不准开车,喝醉了直接在他家睡,他家地铺都打好了。
去年年底,姜老带领的两个项目的研究经费都顺利获批,与此同时,他们还得到了国外几家大学和机构的投资,研究规模扩大了、又促进了棉大与其他大学的战略合作。他被校方在各种年终总结会议中反复夸奖,风头一时无两。
姜老从不居功自满,十分爱惜手下的这些勤奋努力的学生,这顿饭他请客,还给每个学生都派了个年大红包,零零总总算下来,自己拿到的奖金也没剩多少。
他们这群学生也爱敬姜老,一整晚气氛其乐融融。秦诺和惦记着今晚穆勒要去酒吧驻唱,抓着手机在饭桌下偷偷给人信息:累不累,回家没,早点睡。
等了一会儿手机震动,秦诺和接起来:“唐颂啊!过年好过年好!”
唐颂没跟他寒暄,着急地说:“诺和,穆勒是不是被人绑架了?你和他在一起吗?”
他瞬间醒酒,按开雅间里的电视,本地闻台正直播一起持枪挟持的案件,歹徒的团伙已被警方一锅端起,剩他一人挟持了一名驻唱歌手,他正拿她作为人质与警方交涉。
电视台没拿到权限进入酒吧拍摄,只能把摄像机架在酒吧那一截通往地下入口的台阶上,一个主持人站在镜头前将所见所闻实时汇报给观众。
这几节台阶秦诺和太熟悉了,从姜老第一次带着他走下去,到后来他带着或期待、或兴奋、或感慨的心情拾阶而下,他知道有朵霸王花会绽放在夜晚,身形悠悠,风姿绰约。儿时偶然看到的科普巧妙地一语成谶:这朵霸王花拥有强的生命力,他在漫漫长夜中散馨香,在骄阳下昂扬盛放。
秦诺和来不及套上外套,直直冲出包厢,叫车前往老地方酒吧。路上他一直抓着手机关注事态,武警已经在酒吧附近安排好全部动线,另有一队架好了位置以便远程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