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内出血还不严重?!”沈卿打断沈煜辞,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语很快,“其它地方呢?其它地方有事吗?”
季言礼站在沈卿身后,目光从沈煜辞脸上转到沈卿的背影,随后接电话的同时抬手帮沈卿把滑下肩头的外衫提了上去。
沈煜辞拦住沈卿要拉房门的手:“等下再进去,医生还在里面。”
沈卿皱眉,隔着玻璃望向病房里的人。
沈煜辞拍了她的肩,宽慰:“真的没有大碍,我就是专门给人看脑子的,你相信我。”
一旁的季言礼挂了电话走过来,轻握住沈卿的胳膊想把她往身边的椅子上带:“我刚跟主任通过电话,人没事。”
“坐着等会儿。”季言礼说。
沈卿站在窗户前,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病床上的人。
她把季言礼的手隔开,轻声道:“我在这儿等就可以。”
背对病房的椅子没办法看到里面。
沈卿不想去。
季言礼的目光在沈卿脸上落了落,是很平静的侧脸,但从接到电话到现在明显被抓走的全部注意力,能很轻易地让人感觉到她有多担心房间里面的那个人。
一旁的沈煜辞刚接了电话,跟两人示意要离开一会儿。
季言礼看了眼很显然没听到这话的沈卿,对沈煜辞点了下头。
住院部八层的单人病房,往来没有什么人,沈煜辞离开后,这病房外的走廊上只站了沈卿和季言礼两个。
季言礼接连接了两个助理打来的电话。
空旷的走样响起低低的男声。
“有点事,晚上应酬推了。”
“会也推到明天。”
站在窗前的人放下抱臂的手,终于舍得分出些精力,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
沈卿眉宇还未完全舒展,脸上表情很淡:“你去忙你的事吧。”
季言礼没答,收了手机走过来,和沈卿并肩看向病房里面:“时恒湫是什么时候被养在你家的?”
沈卿把刚沈煜辞拿的水分给了季言礼一瓶:“三岁。”
“我当时才七八个月大,妈爸有事出国,把我在时家放了几天,”沈卿喝了口水,徐徐地讲着这陈年往事,“仇家追杀导致的车祸,我当时在车上,他爸妈在临死之前把我保了下来。”
季言礼单手撑着台子:“时家自己的仇人,保你是应该的。”
沈卿垂眸,凝神想了下,语调有点沉:“但不是因为我的话,他母亲有机会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