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梨娇软地应了声,“嗯。”
她向来将所有的信任都交给容昼,只要有他在,她便不再烦忧任何事,也毫无顾虑地继续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容昼帮云梨宽了衣脱掉锦鞋,连翘在旁边小声道,“殿下,还是让奴婢来吧。”
“无碍。”容昼低声应着,“你去歇吧,本王的王妃本王来伺候便好。”
连翘迟疑了片刻,还是退出鸾凤殿。
熟睡着的小梨花终究还是在容昼帮她净面时被扰醒了,她抱住容昼的手臂,睁开朦胧的睡眼,“……饿了。”
拿着手帕的容昼动作微顿。
他舌尖轻抵着内腮,无奈地摇头低笑了声,“我们小阿梨怎么真跟小猪似的,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嗯?”
云梨有些不满地砸吧着小嘴。
她扯过容昼的手臂,枕在脑袋下面,“那在宫宴上本就没来得及吃嘛……”
那么多好吃的。
结果被一杯有毒的茶水给毁了。
后来宫宴散尽,她总不好将那些食物全都打包,自然是还没满足口腹之欲的。
“况且……”云梨骄傲地抬起小脸,“才不是我想吃,是腹中的宝宝馋了。”
她伸手捂着小腹,“刚刚他托梦告诉我,他饿了,要娘亲给他找吃的!”
低迷磁性的笑音在耳畔荡漾而起。
容昼将大掌覆上云梨的手背,“给父王听听,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云梨仰面平躺在床上。
任由容昼将她的手给拿开,而后俯身将耳朵轻贴在她的小腹,认真聆听。
其实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才不足两月的小豆芽,这会儿在腹中能有些什么动静呢?
但容昼却愉悦地低笑一声,“嗯,确实,他也跟他父王说他饿了,他还说他想吃梨花酥、叫花鸡、佛跳墙……王妃以为如何?”
“嗯。”云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方才在梦里也是这般与我说的。”
容昼勾起的唇角漾着笑容。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家小王妃在胡说八道,但就是心甘情愿地纵着宠着。
然后慢条斯理地勾起她的手指,“想去酒楼吃,还是本王命人买回来?”
“能去酒楼?”云梨的眼睛瞬间亮起。
美食自然还是要吃鲜的好,刚出锅就被端上来热腾腾的,肯定比打包回来又凉又黏腻腻的口感好太多了!
容昼眉尾轻挑,“自然。”
大不了就多带几支禁卫军队伍守着。
有了前世禁锢云梨的前车之鉴,他这一世必然会选择尊重她的意见,而不是因为她怀孕怕出事就将她看守在王府里。
他家小阿梨,先是她自己,其次是摄政王妃,再其次才是一位准母亲。
于是,深更半夜,摄政王府的马车又向酒楼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