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派来的二十暗探也是无缘无故地消失,一点音讯都探查不到。
这是他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白川舟闭了闭眼,思绪凌乱,心像被什么狠狠揪着,在沸反盈天的人群里,承受着一场呼啸而来的撕心裂肺。
良久,他才深吸了口气,面上已归为平静,只是眸光在这七月的仲夏却冷寒得似化不开的冰,抬步往驿馆走去。
是夜,亥时三刻。
白川舟着一袭蛇踞磐石玄袍,周身气势乖张威逼,领路的小厮被吓得头都不敢抬,边抖边颤才将他带到榭芳亭。
亭中早有一男子闲坐斟茶,鸦青衣袂翻飞,举手投足间自如不迫。
白川舟撩袍落坐对面,开口直奔来意:“棠棠在哪?”
“主与传闻中不一样啊,”男子轻笑了声,“不是说端方自若?怎么抓了个人就急成这样了。”
他神色清淡,添茶道:“先喝口清风使,我尽下地主之谊。”
“韩靳,隋国太子,岁二十七,暗探名狼牙卫,最深的爪牙深藏在皇帝身侧。。。。。。还用我再继续说么?”
白川舟不予与他废话,声色冷厉,“将谢棠交出来,这些情报我不会泄露,我也懒得参与隋国的政事,否则明日一早,它就会出现在你父皇的奏章中。”
皎皎月光,树影叠层,斜洒亭内一片斑驳。
韩靳的眸中掠过几丝讶然,但很快一闪而过,捋袖笑道:“看来还是小看世子爷了,短短几个时辰就将孤打探得一清二楚。”
他呷了一口,声色清冽:“可即便如此,孤还是不能放人。”
语气却是十分的讨嫌。
白川舟瞳眸紧缩,此人连他是世子爷都知道。
他的眸光一厉,倏尔站起,右手翻转,“刷”得抽出一短刀横削而去,弹指的功夫,刀身已在韩靳喉间咫尺。
韩靳面色未变,稳坐在圆椅上齐齐往后退去,以手化掌格挡,可白川舟出手过恨,所带的凛冽寒风,呼呼作响直击而来,他闪躲了几个回合,还是败下阵来,连连后退了几步,圆椅后背直抵亭栏,他被震荡了下。
抬时,只觉喉侧一寒。
刀已滑落在他的颈上,且有往深的意味。
白川舟已是忍无可忍,牙齿龃龉,垂眸冷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谢棠在哪?”
喉间已出血,韩靳却连眉都未曾皱一下,面色淡然得令人咋舌。
他缓缓说道:“谢棠无事,你放心,主只要帮孤一个忙,事成后,她自会稳妥回来。”
“现在刀下的是你,你还敢威胁我?”
“主不敢杀孤。”韩靳的修眸轻提,“你已经派人将孤下榻的宅院找了一通,也没找到谢姑娘不是么?”
他扯了个淡笑:“你杀了孤,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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